佟春草早知道,她带着全村人一起养猪,村民们并不会都念着她的好。
反而背地里嫉妒她的人,却肯定不在少数。
但她没想到的是,竟有人如此胆大,又如此坏,在大晒场就敢欺负她的孩子们。
而且,此人还是上次认怂很快的常娟。
佟春草疾步走来,从后面一把揪住了常娟的头发,然后狠狠往下拽去。
常娟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回头见是她,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春、我……”
佟春草懒得听常娟说什么,她抬起右手,大力给了常娟几个耳光。
觉得不解气,她又是狠狠拽起常娟的一把头发,然后抬脚用力踩住她的背。
她把常娟当成死猪;
把常娟的头发当成是捆死猪的绳头。
既然是绳头,自然要牢牢扯紧。
佟春草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她不确定,自己能使出多大的劲儿。
她只知道,她是发了狠在收拾常娟的。
因为用尽了全力,所以她连话都没功夫说。
常娟只觉得头皮都快被扯掉了,脸上又是火辣辣的疼,只能龇牙咧嘴的喊道:
“啊!疼!啊!别打了!啊!!啊!啊!”
常娟杀猪般的声音,终于吸引了大晒场上的其他人。
常娟的丈夫马勇德最先赶到。
但他是个纸老虎,平日里跟常娟说得厉害,打骂起常娟来也相当狠厉,可到了外面,他就跟常娟一样,也是个实打实怂包。
根本不敢得罪村里任何人。
包括小/寡妇佟春草。
何况他刚过来就见到佟春草在暴揍常娟,家里两个小的站在一旁,光是被佟家三个小的守着,就已经瑟瑟发抖。
马勇德犹豫再三,才伸手扒拉了一下佟春草的手臂:
“哎,佟家的……”
话音未落,佟春草已经恶狠狠的回头道:
“干什么?!”
她说着看清了马勇德。
常娟则在见到自家男人后,感觉有了依靠,随后便如同回光返照般,浑身充满了力量,一下就从佟春草的手里挣脱了出去。
“马勇德!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看看我都被打成什么样儿了?!”她喊道。
马勇德只好勉强开口说:
“哦……额……佟家的,你为啥打我媳妇?”
这时已经有十数个村民围了上来。
见此情况,他们第一反应不是询问缘由,而是声音不大不小的笑话马勇德说:
“怎么春草在打小马他媳妇呀?还打得这么厉害?脸都打肿了!”
“小马一个大男人,居然让自己媳妇被春草一个小/寡妇欺负?!真丢人吶!”
“就算春草家钱多,现在又管着全村的人养猪,那她也不过是个寡妇,欺负了常娟,马勇德连句话都不敢说,笑死人了!”
“哎呀,真不是个男人!”
“哈哈哈……”
听着耳边村民们的拱火,马勇德虽怂,但也好面子,他于是握了握拳头,朝佟春草吼道:
“姓佟的!你敢打我媳妇?!找死啊你?今天你不说出个为啥来,我要你好看!”
常娟跟着道:“就是!我男人都来了,你说话给我悠着点!”
“为什么?”佟春草指着常娟骂道:“你妈的你背着我骂我孩子是没爹的野杂种,你他妈才是野种!狗杂种!臭傻逼!他妈的,你活该被打!上次你跟我孩子说那些话,我没跟你计较,这次还来?你以为我好惹了是吧?!我打不死你!超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