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祥叹了一生气，转过身指了几个壮力，“你们帮忙将棺木挖出来吧！”

那几个人一脸不情愿，秦素素上前，“我不会白让几位伯伯白忙活的，请几位伯伯帮帮我吧！”

那几个人一听有好处，不再迟疑，“等我们回去取了锄头，马上就回。”

几个人从人群中跑出，向山下跑去，没一会就各拎着锄头、铁锹等工具回来了。

天空飘起了雪花，鹅毛般大小，洋洋洒洒。

几个人没一会就将素素娘的墓刨开了，秦素素眼睛一直盯着那被挖开的墓瞅着，当她看到一抹灰色的时候，立马喊停了几人。

她冲过去，跪在地上，用手将那抹灰色上的土扒开，清楚的露出一截被腐蚀了的灰色衣袖，她双手还在不断的动着，直到那衣袖里裹着的白骨漏了出来。

她脸色骇然，泪水直流，眼底遍布恨意，他们好狠的心啊，不给立墓碑就算了，居然连个棺材都没有，就算一块草席都未给她娘裹上，一具尸体，一培黄土，草草下葬，她的娘怎么可能在地下安宁？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他们也没想到老秦家能将事情做得这般绝，人群中也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小声念叨了一句：“当初素素娘没了，秦家连个丧事也没给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埋了，就连素素娘去了的消息，大家伙都是后知道的。”

“是啊，是啊，当初我还纳闷，人没了，怎么也说装了棺材再埋到土里啊，当时确实没见到秦家买棺材。”

“那家子人真不是东西，阿妈阿狗死了还要给裹块布再埋呢！”……

秦素素忍着痛，一点一点将土挖开，直到露出里面整具尸骨，白骨上的衣服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秦素素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头转向众人，哽咽开口：“各位伯伯，婶婶，麻烦你们给我娘留下最后的颜面，素素，在此谢过了！”

周桂芳已经哭成了泪人，听了这话心疼的想要上前，但触到秦素素眼底的抗拒后，将身子转了过去。

李国祥也背过身，众人一个接着一个转过身，独留身后的素素一点一点将土里的白骨摆到她的衣服上。

大雪飞扬，落在她的墨发上，衬的她孤寂的像个雪人。

突然人群躁动，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秦素素侧头，便看到了站在人群尽头的陆墨尘，他穿着暗灰蓝色朵花蔓草纹锦长袍，一条宝蓝戏童纹金缕带系在腰间，身材挺秀高颀，这样的他很陌生。

他的身后的人抬着一具棺材，随着他来到了秦素素的面前。

“素素，我来晚了！”

已经被她忍回去的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流下来，她呜呜呜的哭出声，陆墨尘蹲下，将她整个人抱到怀里。

秦素素哭的更厉害了，戚然的声音在整个后山回荡，哭的那帮背着身的老爷们们都跟着落了泪。

陆墨尘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在秦素素的后背，给与无声的安慰。

跟着陆墨尘一起过来的秦四壮走到了周桂芳的身边，将同样哭成泪人的周桂芳揽到了怀里。

大雪盖身，秦素素擦掉泪水，与陆墨尘一起将地上的尸骨安置在了棺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