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茹菲端着药碗皱着眉将药尽数喝下,快速的往嘴里送了一颗梅子,等嘴中大部分的苦意被驱散大部分之后,她才开口道:“得太皇太后赏识又能怎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太皇太后再大也是不管事了的。”
这话葱葱不敢接,只是低着头将双手举起来等待齐茹菲吐出嘴里的梅子核。
齐茹菲虽然说着让自己爽快的话,但是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她这身子也是不争气,“我这药喝着,为何终日不见好,葱葱,去给我请牛提点来。”
葱葱心里咯噔一声,她借着收整药碗的功夫掩饰住自己脸上的慌乱,“夫人,这药可是傅太医为您开的,傅太医可是牛提点的亲传弟子,怎会有差错,您找牛提点来,不是打傅太医的脸么,这以后怎还好去请傅太医为齐国公请平安脉了。”
“你说的在理。”齐茹菲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葱葱的话,顿时打消了另找牛提点过来为她诊脉的念头,可她这病不见好,心里很是上火着急。
她已经记不清陆恒有多久没在她这里留宿过来,每一次她请陆恒回来都被他怕打扰她睡觉养病为由给推脱了。
可他们是夫妻啊,难道陆恒已经不将她当成妻子了吗?
这人一病,特别是久病就容易胡思乱想,齐茹菲心里越想越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丫鬟问安的声音。
她仔细挺过去,她们好像喊得是拜见侯爷。
齐茹菲突然乱了起来,“葱葱,是不是侯爷来了,你快瞧瞧我,我这头发乱不乱?还有这妆容,是不是很丑?不行,快去打水来,我要梳妆打扮……”
不等她脚沾地身子站直,头上就传来一阵眩晕,整个身子便软了下去,向着前方跌去,葱葱本要去瞧瞧是不是侯爷来了,走到一半听到齐茹菲的话便转过身来,正好瞧见她晕倒的瞬间,惊慌的喊道:“夫人!”
葱葱感到一阵风从她身边吹过,就瞧见侯爷已经将马上就要跌倒在地的齐茹菲抱了起来。
齐茹菲依靠在陆恒的怀中,颤颤巍巍的睫毛缓缓睁开,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侯爷,您终于来了。”
陆恒将她抱住,脑袋扣在自己的肩膀之上,眼中无一点温度,可是他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愧疚与心疼,“是为夫不好,近来朝政繁忙,忽略了夫人,还望夫人不要责怪为夫。”
对于爱人的一方,只要对方对她露出一点点的爱意,她都会欣喜如狂,就如此时的齐茹菲,只见她泪眼朦胧的摇头,连忙道:“侯爷,不要这样讲,我知道你公务繁忙,我又怎会怪你,我……只是太想侯爷了。”
这样的情话齐茹菲这些年很少对陆恒讲,她害羞的将自己的爱意全都藏在了眼中,藏在了每日的盼星星盼月亮的企盼之中。
但是,她已经许久都没见到陆恒了,她实在太过思念他了。
陆恒未说话,只是将齐茹菲打横抱起,轻缓的放到床上,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
“这屋子里怎的这般冷,来人,再去取两个火盆来。”陆恒坐在床边握着齐茹菲的手吩咐道。
葱葱有眼力的退了出去,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