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茹菲眼里淬了毒,“唔哈哈哈哈哈……你们都被骗了,他是魔鬼,他不是人,哈哈哈……好狠的心,他好狠的心啊!”
秦素素不愿意再看她这副模样,转身离开,石头跟上,关上了院门。
院门合上的那一刻,秦素素回头往院子里瞧了一眼,就这一眼,她见到了这个时代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的凄凉下场。
齐茹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起身撞向了外廊的柱子上,身子软软滑落,只瞧见那杂乱的枯草黑发遮住了脸,唯独露出一双不甘的双眼。
石头忍不住叫了一声,再回身去瞧自家主子,却见主子淡然的看向院内,主子的神色有些复杂,眼中好像有可怜有同情还有叹息……
“主子?”石头弱弱的叫了一声。
秦素素收回视线,“去禀告父亲大人,母亲病重已故,还请父亲大人看在母亲大人为陆府操劳一场的份上,圆了她的颜面。”
这话本不应该她这个作为儿媳的讲的,但是同样为女人,就算曾经她与齐茹菲有过怨恨,可那怨恨还达不到让她去死的地步,顶多是将她娘与外婆所遭受的苦楚让她尝上一遍。
她那样一个爱美的女人会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想来心已如死灰,而让一个女人心死去的唯有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父亲大人来了一趟,她虽然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但她清楚,父亲大人就是那颗压到齐茹菲的最后一颗稻草。
她一直好奇,齐茹菲没有生病,她之前说的那些都是虎她的,但没想到的是太医也那般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不是没有想过,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
那个如光一般的儒雅男子会做出毒死自己妻子的事情来,可能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仇恨所在,但是这件事情让她很是毛骨悚然。
枕边人要取自己的性命,这是多么让人崩溃的一件事情啊!
所以,她同情齐茹菲,愿意在她死后给她留有一份尊荣,她知道也许她不说,她的父亲大人也不会让这场丧礼很难看,但她总是觉得同样身为女人应该做一些什么,就算她做的事情对于齐茹菲来讲已经毫无意义。
就算是抹平了自己心里的这份黑暗吧!
齐茹菲死了的消息被通传给齐国公府,但是迟迟不见齐国公前来,等到天黑的时候,齐国公府派了一位嬷嬷前来悼念齐茹菲,与着陆府的人一起操办齐茹菲的葬礼。
但没承想的是,第二日,新皇登基的告示便贴了出来,新皇即将登基,大赦天下,与民同庆。
齐茹菲的葬礼便有些不合时宜,如果大肆操办必定要冲撞了新皇,而陆府作为新皇的外租家,定不可再这个时候拖后腿。
故而,齐茹菲的葬礼只能草草结束,本应停灵七日,但在第二日的下午,棺材便被抬走掩埋了。
秦素素并未给她披麻戴孝,只是跟着送棺木的队伍一路到了陆家祖坟去,但没想到的是,她的棺木还没进到陆家的祖坟就找了一个地方随意掩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