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程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虽然他已经表现的很隐蔽，但他眼中的算计没有逃过唐启程的眼睛。

“我为何要心虚？”

何子溪撑着气势跟他对视一眼，随后不在意的甩了甩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问再多也是同样的回答。”

他借着甩头的动作掩饰心中的忐忑，唐启程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他不敢冒险。

“我在提出宣道酒楼的时候，你给出的反应是知道的，当我说出那掌柜的跟你一样嚣张的时候，你的眼里划过一丝理所当然，都是同一个人的手下，脾性怎么可能会有差，你说对吗，何先生？”

唐启程冷冷的戳穿他的伪装，强硬又直接。

何子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你早就知道，为何还要来问我？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何还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求个验证罢了。”

唐启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直接问道：“你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是否想过报复？”

何子溪闻言，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让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是何浩成，若是没有他的引导和纵容，你也不至于这般狼狈，有没有想过让他付出代价？”

唐启程神色淡然：“如今你落到我手上，作为罪魁祸首的何浩成，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日后把你送到官府手上，说不一定他还能赚得一波大义灭亲的好名声，你真的愿意见到他把扬名的荣耀建立在你的惨状之上吗？”

唐启程说完，何子溪的情绪有了起伏，他慢慢握紧拳头，眼中带上了恨意。

是了，他就是何浩成推出来背锅的弃子，不管如何，结局都是注定的。

但他绝对不愿意看着何浩成踩着他的尊严往上爬，如果有机会，他自然是想报复的。

不过何子溪也不是冲动的人，他看清楚了局势，也明白自己对于唐启程来说有哪些价值。

看着他低头思考，唐启程也没有催促，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手边是蒙亭刚刚泡好的清茶。

许久之后，何子溪看向唐启程，哑声问：“公子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直到他心中已经动摇，唐启程并不着急，他放慢了语速道：

“我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单纯的见不得何浩成这般虚伪的样子罢了。

明明比谁都心狠手辣，这还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坐在刑部的位置上，不为了百姓申冤处事，反而草菅人命，这样的人，应该让大家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公子的目的只怕不止于此吧。”

何子溪恢复冷静，并不相信唐启程的话。

“若是只是让他暴露真相，公子大可借用慕容小姐的身份来达到目的，何必到此来问我？”

面对何子溪的质疑，唐启程也懒得编理由骗他，而是冷然道：

“这些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何子溪，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除了配合我，别无选择。”

何子溪被戳中了命脉，顿时哑然，没错，他现在已经沦为别人的阶下囚，自然是不能像以前那般去多说了。

他吹着头犹豫了一下，最终妥协：“我可以说出他的所有罪证，也可以配合官府，但同样的，希望公子能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