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还小,每日只要在灵前应个景便可,钱小小作为南宫府唯一的嫡系儿媳妇,则要日日同那些庶子庶女们在灵前守着。
每日看着祭拜的宾客们来来往往,其中不乏又吕家之人,钱小小见他们面色如常,并未什么悲色,更没有找南宫息质问的意思,暗暗想道:“也不知公公如何同吕家人说的,好好一个大活人没了,吕家竟没人问一声!”
对南宫夫人的离世,最伤心的莫过于南宫菱,她至今仍然深信给她解药的是南宫夫人,仍然觉得若是南宫夫人没出事,定然会将她记在名下,让她成为真正的嫡女。
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南宫夫人会做出那等事情,就算她脑子不是聪明绝顶,也知道纵使找小倌,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叫到自己的院子之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那等羞耻之事还不自知,分明是被下了药。
这些消息都是她在南宫夫人临死前悄悄去寻她们才知道的,那时南宫夫人已经疯了,吕婆子自知自己也脱不了,便将一切都告诉了她,当然隐去了解药之事,只说一切都是钱小小的阴谋。
南宫菱哪里知道,这其中不止有钱小小,更有她的亲生娘亲苏姨娘,若是知道,怕是要将苏姨娘也给恨上了。
南宫菱对钱小小的恨意,丝毫没有半点隐藏的意思,钱小小无时无刻不感受着她那冰冷的目光,若不是答应过苏姨娘,她真想过去将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这种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总算,钱小小熬过了七日,过了七日,她便不用再时刻守在灵前了,只是暂时不能随意出门,须得在家中待着,继续为南宫夫人守孝,九个月之后方可出门。
这天,孔正带着孔媛登门,钱小小已经回到孔正外放为官,不日便会启程,如今见他带着孔媛前来,以为他要将孔媛一起带走。
不想,孔正直接拉着孔媛跪在地上,冲她磕了三个响头。
钱小小吓了一跳,“阿正,小媛,你们这是做什么?”
孔正郑重的道:“小小姐,这些年孔正和小媛以及整个孔家都承蒙您的照顾,我和小媛才有的今日,如今孔正总算是学有所成,可以独自出去闯荡,可以撑起孔家。
只是孔正这一去,只留下小媛一人在京中,还请小小姐多多照看,日后小小姐有用得着孔正的地方,孔正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绝对不会有半点推辞!”
钱小小将两人扶起来,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我一向拿你们当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般,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看小媛的。
赴汤蹈火倒是不用,小媛能够留下,我就十分高兴了,倒是你能答应小媛留下,让我有些意外!”
孔正脸红了红,“小小姐,上次与您谈话之后,我去问了小媛,她也想要留下的,您说的对,给小媛自己想要的,才是对她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