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孔方的样子,此事是已经定了的,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自己若是多说什么,只会引得他的反感,柳扶风便不再劝,只道:
“相公,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作为你的娘子,便会支持你,只是这一去路途遥远,也不知你何日才能回来,不如今日相公便在家好生休息,陪陪女儿,我也留在家中,好生为相公打点行囊。”
孔方本约了之前受伤回来的下属,要在临走前去看看他,也好向他询问一番战场的境况,如今见柳扶风这般懂事,说的话又在情在理,便道:“如此也好。”
对于之前约好的下属,他也只好践约,派人去送了些银两吃食,算是表达自己的歉意。
当晚,柳扶风再次要求同房,孔方依旧以她身子需要恢复为由拒绝了。
柳扶风泪水涟涟的看着他道:“相公,我已经小产许久,身子早已恢复,你一直不肯碰妾身,可是厌弃了妾身,还是相公在外头有了喜欢的人了。
相公,妾身也不是那等妒妇,相公喜欢谁,大可将她接入府中,妾身绝对无二话,会好生安排人照料她,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妾身让位也行啊……”
孔方见她越说越离谱,不禁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一向不喜那些,你是知道的,如今确实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况且明日我就该奔赴战场了,也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孔方说完,竟不再管柳扶风,竟背着她睡下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的鼾声,柳扶风见他如此,委屈不已,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她还奢望着孔方听到她的哭声,会起来哄哄她,没想到她哭了半晌,孔方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是睡熟了。
柳扶风无计可施,只得也睡下了,许久,原本‘熟睡’的孔方突然睁开了眼,他其实并没有睡着,一直都是装的罢了。
这些日子,柳扶风的心思他都明白,可是不知为何,他现在心里总能想到钱小小,连梦中都是她,哪怕他用孔媛的死来告诉自己,钱小小是害死孔媛的凶手,他不能想她,可还是抑制不住会想起她。
想到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他竟发现,那是他最开心最安心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了呢?好像就是从他带扶风回去开始的。
意识到这一点,他开始反感柳扶风,甚至不愿意碰她,就连这次去战场,也不是因为所谓的担心战场上的形势。
他孔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凭他的本事,别说晚几日上战场,便是去与不去,都不会对战场上的形势有什么影响,提前离开,不过是为了避开柳扶风罢了。
趁着柳扶风还未醒,孔方便起身带着早已收拾好的行囊离开了,待到柳扶风醒来,知道孔方离开多时,又气的摔了一套茶具。
她是孔方的枕边人,何尝不知他是在躲着自己,看来得抓紧时间,早日除了钱小小,如此她才能早些到战场去寻孔方,只有守着他,她才能够放心吧,柳扶风并不知道,一个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了,哪怕天天将他黏在自己身边,也是守不住他的。
“婆婆,若是将钱小小引出来,你可有把握除了她?”柳扶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