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家看到他们那样的眼神,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那个地方,那不是我的家。”
郑婉儿眼眶通红,顺势靠到了公孙瑾肩头,“公孙哥哥,你能不能带我离开?”
“好。”那时候年轻少狂,他应了他。
可最终,还是没办法履行这份诺言。
现下凝视着上官莹揪着自己袖子的小手,公孙瑾只觉得心如刀绞。
原本想要拂开他的意图也随之烟消云散,只略略扭头不去看他。
见他默许了他的行为,上官莹更是胆大起来,往公孙瑾身后躲去。
孙婆子看似不动声色,却是满腹狐疑。
明明公孙瑾昨夜未曾和新嫁娘同房,合该是对这新娘子无甚感情的……
但眼下这幕却又表现的伉俪情深。
以孙婆子的认知,实在是闹不明白这里头缘故。
这通曲溪院的闹剧结束已近午时,早过了新人问安的时辰。
但公孙瑾依旧是携了上官莹,往公孙老夫人所居的留梧院去了。
除却永荣公主,公孙瑾那票叔伯婶娘也都是在这院里聚着。
虽然二人此时已经晚了,但除却公孙俊山之外的人还在。
上官莹一路揪着公孙瑾的袖子过去,沿途下人大多屈膝行礼。
进到屋前有俩小丫鬟打帘迎了两人进去,上官莹还未来得及看清内里情况,就听到一道年轻的声。
那个声音戏谑道:“呦,这新人真是黏糊,走个道都这么难解难分。”
上官莹听了这声却是更往公孙瑾身后缩。
于是,便另有一道温婉的女音训诫道:“冕儿,休得胡言乱语,那是你新嫂子。”
上官莹此时才得了空闲略略扫过一眼内里。
这堂屋地上铺了副手工锈毯,迎门的两角摆了两张黄花梨木的雕花架子,架上对称列着两个瓷瓶。
左手边还另外有副屏风,上头绣了活灵活现的牡丹花卉,以金丝勾线,看起来华贵非常。
而先头出声的公孙冕便立在这屏风旁,与他同穿一条裤子的公孙昀也站在那里。
虽然上官莹不知道两人的名字,却认出了他们就是头日过府时,吓得自己落水的锦衣公子。
而随后出声训诫的就是公孙冕的母亲,公孙俊山的正妻,李氏。
李氏穿了件茜色常服,衣料纹样普通,只发间斜插的那只簪子成色通透望之价值千金。
他手边坐着的是公孙昀的母亲钱氏,与李氏较之不管衣饰发妆都要更显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