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时间之后,上官莹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做出的点头行径了,因为公孙瑾带她进了书房。
现下里看着公孙瑾执笔临字帖,大字不识的她更觉憋闷了,只得在书房里东摸摸西看看消磨时间。
似乎是注意到上官莹不安定的小动作,本是专注临字帖的公孙瑾抬了头,“无聊吗?”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上官莹虽不认识字,却也知道言而无信是谓小人行径。
而她现在还不想当那无耻小人,自然就要睁眼说瞎话了。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死守这句话不放。
上官莹这句话,又勾起了公孙瑾心头对郑婉儿的记忆。
此时此地,手中狼毫随之不受控制的一顿,原本完美的字幅被这错手拉出的笔画彻底毁了。
“上官莹。”他搁下了狼毫,唤了她的名字,强抑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啊?”她应声抬头,看着他眼里显而易见的伤痛,不自已的呼吸微滞。
“你出去。”他深呼吸了下,微微阖眼,“我想静静。”
上官莹咬了唇看了他半晌,乖巧的转了身。
跨出书房之后,她看着跟在身边的引玉。
略略有些疑惑的朝她道:“引玉姑姑,你说这静静是谁啊?”
引玉:“……”这世上叫静静的,估计能拉一箩筐。
……
上官莹自公孙瑾书被请出来之后,无所事事就又捯饬起了盆栽。
引玉依旧恪尽职守的未发一言,只是随在上官莹三步远的位置候着。
等忙完了那些花花草草,扭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她朝引玉问道:“引玉姑姑,现在这什么时辰了?”
引玉先是屈膝行了礼,随后才道:“回少夫人的话,应该是未时了。”
“才未时啊。”
眼看离着晚膳还有些远,上官莹正是无趣之际,注意到丰年匆匆往书房那边走去。
想到自己先前的遭遇,担心丰年贸贸然闯进去会再挨骂,她便好心将他叫住了。
可她哪里知道,丰年身份不同于其他小厮,与公孙瑾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