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却逃不过光禄司侍从的追捕。
没有外援的这场追逐战,看起来很难成功。
但因为光禄司侍从被命令不能伤害她,所以暂时僵持中。
郑婉儿正是绝望之际,上官莹出现了。两个光禄司的侍从很快就被解决了。
当然,平素以正常实力来看,上官莹一对一都会很艰难,但由于这两人注意力都在郑婉儿身上,猝不及防下遭受突袭几无还手之力。
解决了两个光禄司侍从,郑婉儿才从藏身之处探头出来。看到了上官莹手上沾了血迹的刀刃,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失声道:“这是公孙哥哥的。”
上官莹应声垂首望向了自己手中沾满血迹的短剑,造型古朴没有任何珠宝装饰,这曾是公孙瑾的随身之物。
那日里,这柄短剑却出现在了那匹被留下的马鞍上的暗袋内。
将上头血迹抹去后,上官莹收回了短剑。郑婉儿回神过来,望着她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严格说起来,上官莹救了她两次。但是……看着上官莹径直离去的身影,她紧了紧手掌,往前跨出一步,发出邀约,“你能和我一起去救公孙哥哥吗?”
这次,上官莹停了步。跟着郑婉儿就听到她轻哼道:“救?怎么救?劫狱?”
郑婉儿怔了怔,是啊,现下的情况除了帝君之外已经没人可以阻止了。
就她和上官莹两个人的话,就是劫狱也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她其实很想问她,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为了公孙瑾,但是最终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暮成朗带手下抵达现场的时候,郑婉儿早已不见踪迹。但从那两具光禄司侍从尸首处的致命伤来看,定然不是郑婉儿能力所致,因此确认有第三者出现过。
暮成朗听过了手下的通报心下忽生不详之感,此时,有信鸽展翅在众人头顶盘旋。
听到鸽哨,信鸽展翅改变了方向,盘旋了两圈扑棱棱扇动着翅膀,循着鸽哨的声音俯冲过来,最后稳稳停在他肩上。
用喙梳了梳自己的毛,随即立正站定,咕咕叫着眺望四处。
信鸽脚环上的短笺被取下,随即被送到了暮成朗手上。展开看过上头的内容,他眼色一沉。
副手略有些迟疑的望向他,“殿下这,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暮成朗之所以如此失态,是由于那短笺上写的内容——帝君已醒。
看到那四个字他心下犹似沉入了冰窟,明明都已经确定过了,帝君怎么还会醒过来?他醒了,那后面的计划怎么办?
储君之位还是暮成辉所有,他还未正式罢黜太子。已经走到了这步,他怎么能放手,怎么敢放手。
他哪里不如暮成辉,凭什么他就是天生的储君。为了他的目的,他和魔鬼做过了交易,如果失败只有堕入地狱。但是,他不想进地狱。
“去诏狱,去诏狱!”他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即使等待他的最终是地狱,他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同行。
看着忽然就神色异常的定王殿下,四下里的侍从没有敢忤逆的,左右看了看纷纷俯身应道:“喏。”
此时,含象殿内,帝君已经清醒过来,只是颇有些无力。
帝后也已经被召了过来,担忧的坐于帝君床头。
太子殿下也得以进入太子寝殿,近到了龙榻前,垂首行礼,“父君。”
帝君勉力撑开眼皮,挥了挥手。
旁侧地上,他的近身内侍正被禁军压着跪在地上。垂了头,满脸汗泪交加的哭喊。
“陛下赎罪,陛下赎罪,老奴是被逼的,是被逼的,老奴对陛下的忠心,青天可鉴。是他,是这个人,是这个姓张的太医……”
“他是定王殿下派来的,是他,是他做的。老奴,老奴只是被欺瞒了。陛下,陛下啊。”
他身后不远处,跪着易容后的封玄奕,手里端着上呈做证据的药汤。另外再远些的地方,跪着工部侍郎,左都御史等人。
“……下,下去,带走。”帝君不耐的挥了手,禁卫将那内侍和另几名侍从一并拖了下去。
“带……带那逆子。”帝君又发出了第二道指令。
“喏!”禁卫整齐划一的应声听起来气势磅礴,暮成辉领了帝命,领头走出了含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