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说着这话,便极为恼怒的走了进去。
只是,刚一进去,她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嘴唇上下抖动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眼见着跟前这血腥的一幕,老鸨几乎就要晕过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老鸨倒不是害怕这血腥的场景,她害怕的是这倒在地上的人,正是白子言。
杭州府中谁人不知,这白子言乃是白城唯一的儿子,白家唯一的男丁!平日里白城将他看得比自己眼珠子还要重要!现在竟然是倒在了自己的百花楼中!
若是白城追究起来,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白公子会死了?”老鸨瞪着一双眼睛,便冷冷的朝着床榻上的人看去。
床榻上两人衣不遮体的女子抱着锦被,异常惊恐,闻言,根本就无法回答。
“说话啊!”
老鸨心中同样是惶恐着,但眼下这情况,摆明了就不是能够轻易揭过去的!自然是要将事情盘问清楚!好歹是能有个理由!有个借口!
眼见她们只顾着惊恐,仍然还是不曾开口说话,老鸨越发恼怒了起来,只冷笑道:“你们若是再不将前因后果说清楚,到时候白老爷找人算账!你们可就别怪我不护着你们了!这么大一件事,难道白老爷还会放过你们不成?”
随着老鸨说出的这话,两个女子总算是稍稍的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她们互相对视一眼,是连滚带爬的到了老鸨跟前:“妈妈!这件事当真不是我们所为!明明白公子还是同我们寻欢作乐的时候,一只利箭突然间就将他刺了个对穿,我们也不知道此事究竟为何会发生啊!”
两人唯恐自己要给白子言陪葬,你一言我一言,很快就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在听完两人的言辞后,老鸨闭上双眼,道:“我自是信你们所说的,众人也都知晓,此事不是你们所为,但白老爷失了这唯一的血脉……”
“妈妈!念在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救救我们吧!”
两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忙是看向了老鸨。
老鸨方才是睁开双眼,沉声道:“现如今,这件事已经瞒不过去了,即可去衙门报案!最好是能够将祁王给请来!有祁王在!想必白老爷也不敢太过嚣张行事!”
“小的这就去!”
“多谢妈妈!多谢妈妈!”
两人忙是朝着老鸨磕头。
老鸨站在原地,眼见着这一副极为血腥的场景,率人便将这两人给带走了。
她何尝会有这般好心,说到底,还是害怕此事会牵扯到自己的罢了!现如今看来,唯有告诉祁王,攀上了祁王这棵大树,方才是能够有一线生机!
“王爷!”暗一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看着坐在书房前的公孙瑾,忙是开口道:“不好了!那白家大公子死了!”
“死了?”
公孙瑾放下手中笔墨,一脸的凝重神色。
好端端的,白子言怎么会死了?
暗一站在这,忙是将自己调查到东西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正是!是在青楼死的!据那伺候的女子说,乃是被一只利箭直接射中心口死了的,一箭毙命。”
闻言,公孙瑾的神情顿时冷漠下来,他心中隐隐有着预感,这件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现在看来,幕后有着一个推手,试图将江南这一潭水搅浑了!借机牟利!
念及此处后,公孙瑾当即站了起来:“立刻去将现场封锁,派仵作前往,仔细调查,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是!”
暗一闻言,忙是匆匆的离开了这。
而公孙瑾面上神色异常冰冷,他站在原地,最终还是开口道:“暗二,随我前往百花楼!带着一众衙役捕快!还有陈家军!”
“是!”
暗二如同鬼魅一般,就出现在了,他看了眼正是在盛怒中的公孙瑾一眼,不曾多说一句话,只赶紧跟着公孙瑾一道离开了。
不过,刚是到了路上,便碰见了上官莹。
眼见公孙瑾后,上官莹心中满是兴奋,忙是上前来,低声道:“王爷,可是有什么公务……”
“白子言死了。”
“白子言?”上官莹听着这个自己十分熟悉的名字,面上划过一道疑惑。
不过公孙瑾不曾解释,只带带着暗一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眼见他的身影远去,上官莹方才是想了起来,白子言,不就是之前调戏自己的那个纨绔子弟吗?还是白家唯一的血脉……
心中念叨着这话后,上官莹睁大了一双眼睛。
这么说来,白家岂不是断后了!在这个宗族观念异常固执的世界,唯一的儿子都没了,那白城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