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萧吉前来迎接却发现两位主子都是一脸怒容,连忙悄悄向如烟使眼色。在问清楚缘由之后,萧吉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家王爷,吃醋了。
事实上,在王爷受伤之前,他还在为王爷能否娶妻以及太后再因为王爷身边没有亲近的女子责罚他的时候要怎么开脱绞尽脑汁。几个月过去,王爷不仅娶了妻,王妃还颇得王爷看重,现在王爷竟然还因为王妃吃醋了。
如烟见萧吉听完她的话之后,只沉思了一小会儿,随后笑得一脸诡异,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公公,王爷这是?”
“没事,王爷眼下在书房,等一会儿晚膳就都好了。”
尽管萧吉担保没事,如烟还是一脸忧愁地回了内院。刚一进屋,就看见自家小姐在练大字,写完的纸张丢得满屋都是,小姐只有在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如此。王公子的事,夫人跟她再三交代过了,今日在铺子里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小姐怎么会气到这种地步?
而此刻的林亦书,完完全全沉浸在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狗东西!就不该放过那个白莲花!
林亦书心烦意乱地练字,很快就到了晚膳的时候。
她走进用膳的花厅时,发现厅内气氛有些古怪,所有人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林亦书正觉得奇怪,萧吉上来回话。
“王妃稍候片刻,王爷很快过来。”萧吉倒是一如往常。
林亦书只坐了一小会,萧啟墨就过来了。
吩咐布膳之后,厅内就只剩几个贴身的丫鬟和太监在伺候。
林亦书向来是吃饭就要开开心心,烦心事不上饭桌的做派。这些日子福嬷嬷已经将林亦书的口味记得七七八八。之前林亦书尽心尽力地照顾萧啟墨,福嬷嬷就想尽办法在膳食上给林亦书进补。因此自入府以来每次用膳林亦书都觉得很妥帖。上一世林亦书调训府里的厨子很是花了一番功夫,现在福嬷嬷直接就给安排好了,给林亦书省了不少麻烦。
林亦书一门心思吃饭,萧啟墨又一向是食不言寝不语,整个花厅里静悄悄的,只偶尔有碟筷轻碰的声音。等林亦书用得差不多了,如烟趁着给她上茶,偷偷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从萧啟墨来花厅,林亦书就发现了萧啟墨情绪不对。她不确定是因为白天林文渊的事情还是因为下午他在书房处理政务遇到了什么麻烦。
方才林亦书快乐干饭时也一直注意着萧啟墨,发现他偷偷瞄了她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确定了,还是因为林文渊。
林亦书想到下午她在房里练字排解情绪,萧啟墨也在书房一直气到晚上就觉得亏。早知道就应该两个人聚在一起狠狠地把王文渊骂一通。
等萧啟墨放下筷子,萧吉吩咐把东西都收下去,又给萧啟墨安排上茶,收拾妥当之后,厅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萧啟墨和林亦书两个人在一起品茶。
“王爷不问问我王文渊的事情吗?”林亦书选择直接摊牌。
“你与王文渊的事情,有很多个人都来跟我说过,消息真真假假,我索性自己查了。我知道你们并无私情,那位王公子心术不正倒是真的。”
虽然林亦书早就知道按照萧啟墨的谨慎程度,她说出了和毒和药方,萧啟墨必定会调查她和林家,但是没想过他会这么坦荡地说出来。
“那王爷不打算管管吗?慧敏郡主好歹是王爷的表妹,嫁给王文渊这种人很是吃亏。”林亦书的这番话倒让萧啟墨很是意外,按照之前慧敏与林亦书的关系恶劣程度,怎么都轮不到她来为慧敏张罗婚事。
“该劝的都劝过了。只是母后和姑母都觉得王文渊翻不出什么风浪,往后有什么变故,慧敏全身而退也不难。左右是慧敏自己求的婚事,趁着她还年轻,吃个小苦头,涨些教训,往后更能经住事儿。”
“这,未免有些,”林亦书想到上一世最后被王文渊pua到险些失了性命的慧敏郡主,还是有些不忍,“那王爷多关照一些吧,说到底郡主是小孩子脾气,容易受到其它人的错误影响。”
“有关王文渊,你想对我说的就只有慧敏吗?”萧啟墨放下茶盏,面色平静地发问。
萧啟墨一向不是把不快闷在心里的人,林亦书头回见他生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