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收到符牌,会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军中无可信之人,我会直接让人拿符牌找你,到时候你老老实实给我做事儿。”这是以前燕棠以“我只拿一份俸禄”为由强烈拒绝成为军师之时,萧啟墨与他定好的规矩。
“吴任,你最好没有问题。”萧啟墨暗道,“否则,不论是何缘由,本王都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初冬的夜里,寒风凛冽。无数人在这繁华的京城里,彻夜未眠。
西市一座风格粗犷的宅院外面,一位身形英武的少年郑重地在门前磕头拜别。
“老师,今世不知还有没有相见之日。如有,想必那时,您也不会再认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来世当牛做马,必定报答您与王爷的恩情。”说完,此人翻身上马,随着阵阵马蹄声消失在了黑夜。
西郊外三十里,燕棠与玉梨带着一队人马在此驻扎。
“他会来吗?要是真来了,我都编不出理由帮他开脱。”燕棠一下一下地戳着火堆,“他刚到军中的时候,长得还没我肩膀高。”
玉梨见燕棠明显情绪低沉,想到那个小孩刚来的时候,燕棠经常亲自带着他训练,练得好的时候还来找她开小灶当奖励。一晃这几年过去了,那个小孩一路升成安亲王的贴身副将。她刚想开口安慰,就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清晰的马蹄声。
所有人瞬间起身警戒。燕棠顿了一秒,轻叹出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随后,他如同放弃了一般,将手中的树枝丢进了火堆里。
“哟,这不是吴将军吗?这么晚这是去哪儿啊?”燕棠朗声问道。
吴任见燕棠与玉梨明显等候多时,笑着回应,“家里出了些事情,需要回去一趟。这个理由,燕大哥会放我过去吗?”
燕棠直接就被气笑了,“你觉得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直接动起手来。燕棠这边人数压倒性的多,不一会儿就分出了胜负。
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吴任,燕棠本以为自己会问些什么,此时却突然觉得没有意义了。
“回去之后,王爷会亲自审你,我就不问了。”燕棠沉声说道。
“押送回京!”玉梨朗声吩咐,所有人将现场痕迹清扫完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天刚蒙蒙亮,安亲王府一个冷脸的管事来到了刑部。
“怎么样了?”一夜未说话,萧啟墨的声音有些嘶哑。
“人押到庄子上了。”
听到管事的答复,萧啟墨沉静了好一会儿。
厅内偶尔听见烛芯四溅的声音,在一盏烛灯终于支撑不住熄灭之后,萧啟墨缓缓抬起头,“那便去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