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早朝日。按规定过完各部事务后,刑部尚书出列汇报户部一案。
“户部侍郎卢明杰借其师户部尚书刘本易之名大肆敛财,贪污军饷及江南水患的赈灾款共计两百万两,户部涉案人员共七名。经查证,卢明杰所贪银两被偷偷运送至岭南殷亲王府。殷亲王豢养私兵,安排其世子护卫吴任潜藏到安亲王军中,于江南与人里应外合刺杀安亲王。御史台御史郎中张瑞,原为卢明杰同乡好友,发现卢明杰罪行后曾劝其收手,反遭卢明杰威胁,急怒之下向陛下告发。以上均查有实证,请陛下定夺。”
大殿内静默了好一阵,陛下问道,“安亲王有无奏报?”
“请皇兄定夺。”萧啟墨回话后便不再出声。
“殷亲王押送回京,岭南一应事务交由两广总督暂代。卢家,三族之内,成年男子一律斩首,其余变卖为奴。卢家九族之内,往下五代人均不许参加科考。吴任,斩立决!户部尚书失察,罚奉三年。刑部即刻去办!”
“臣遵旨!”
陛下风驰电掣地下完旨意后便拂袖而去。刑部尚书领命后,刑部的一干人等也匆忙离开。剩下的大臣们在殿内面面相觑。
“安亲王,今日这早朝?”一位大臣小心翼翼地问萧啟墨。
“散了吧!”说完萧啟墨也面色冷峻地走了。
这桩轰动京城的大案就这么暂时性地落下了帷幕,成为之后两个月,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爷要不要去看看周将军?”林亦书见萧啟墨从早朝回来就一直情绪低落,猜测他应当还是因为吴任的事情在难过。
“没脸见老师。吴任当初还是我介绍给他的!皇兄也生我气了。”
“这是为何?”在林亦书的印象里,陛下对萧啟墨一直十分信任,在私下又一直十分疼爱这个弟弟。
“皇兄气我,没有亲自处置吴任。从小时候起就这样,其它宫里的卧底,其它兄长派来的亲信,只要我从心底里认同过这些人,最后都难以亲自下手处置。”萧啟墨躺着软榻上,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眼睛。
“那,王爷要不要再去见一见吴将军。”
软塌上的身影明显一僵,“算了,见了也无话可说。”随后,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陪你回一趟林府吧,幽禁这几天,你必定也担心了。”
“不了,正因为幽禁了这些天,现在府里必定还在规整。而且,父亲以前十分推崇他师兄,得知消息,怕是也正难受着。咱们一回去,家里还要紧着招待我们。”
同一时间,林府。林伯爷手里拿着一个生锈的铁盒,想着以前卢明杰与他说的话,“林煜,将来,如果我做出了什么你不理解的事情,并且你已经不能亲自问我,就打开铁盒,里面有答案。”
——
千里之外,一位身穿华服的男子正在听手下禀告。
“是吗?呵,卢明杰这条狗,竟敢自己咬断了缰绳。勉强算他出息了一回。”
“宫里那位虽然下令诛三族,但卢家实际没有多少人了,多是一些女眷。”跪着的人说。
“被发卖的时候想办法把人买下来,送到关外去吧!本王当初既然与他做了约定,就不会食言。”
窗外寒风阵阵,所有阴谋轨迹都被隐藏在漆黑的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