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能这么说——”沈婷哀哀戚戚地哭得更伤心了,“婚约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日我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如今,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才鼓起勇气求了家里,得到了来跟王妃求情的机会。”
见她这个样子,雪瑶更上火了,“呵!那宁溪候府的家教可真是松紧得宜。当初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可以直接到我七嫂面前请求要进府做妾。”
听到“做妾”两个字的瞬间,沈婷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又很快隐藏下来,但还是被林亦书捕捉到了。她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好久没见到这样在她面前演戏的人了,竟然还有点怀念。不过,这种麻烦,还是趁早打发了。
“沈小姐是不是有些误会?”林亦书云淡风轻的开口,“你说当初不是家里拦着,你会陪在王爷身边。你以什么身份陪?王爷并没有答允过任何人的婚事。硬要说的话,多年来,太后娘娘确实物色了不少王妃的人选,但从来没有定下来过。”
林亦书盯着沈婷的眼睛,笑着说,“现在也是一样?为什么你们府里觉得你肯屈居侧妃,我们就一定要让你进王府?哪里来的自信?”
“王妃,”沈婷一脸的哀伤心痛,“王爷向来辛苦,王妃身子又不好,难以照顾王爷。已经有两次,王爷还在公务上,却因为王妃病倒要回府照看。王妃就一点不为王爷着想吗?”
“沈小姐,”林亦书这会儿是真有些动怒了,“我与王爷如何相处,还轮不到外人来插嘴。今日是老夫人组织的赏花宴,我便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记好了,没有下次!”
说完,林亦书牵着一脸不耐的雪瑶离开了凉亭。雪瑶还在不停地奚落沈家,“可真说得出口。以前没觉得她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随着两人离去,话音越来越远,直至最后听不见。
独自一人在凉亭的沈婷,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今日她只是按照母亲的要求,提前知会一声林亦书,不然她都不想演这一出。一个出身低微的病秧子,有什么资格让她低头。不过忍今日这一时不要紧,反正她马上要进安亲王府,不久之后王妃的位置终归会是她的。
凌云殿内,陛下与萧啟墨正在下棋,局面到中盘开始焦灼,两人干脆将棋盘放到一边,开始闲谈。
“宁溪候府那边想让他们府里的嫡长女到你那儿做侧妃,说是为当日的行为赎罪。母后应当已经安排——”
“不要!”陛下话还没说完,萧啟墨十分干脆的拒绝,并开始自顾自的吃点心。
“朕知道你现在这个王妃很合你心意。但是,朕也听说了不止一次,关于你王妃身子不好的消息。多个人进去照顾你们也是好事。”陛下见弟弟这个态度,想到自己太后面前已经应下了要指人进去,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是没觉得有什么冒犯的。反正是与我无关的人。他们要是想赎罪,直接找皇兄赎罪就行。”萧啟墨继续喝茶,不以为然。
“你当朕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往朕这儿送!”
“那皇兄当我府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往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