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啟墨斟酌了一小会儿也没再坚持。按照王妃说的，梦境里，这个臭小子跟明德候府后来出生的那个嫡子关系很亲密，最后也是那个小孩继承了明德候府。他那个庶出的二弟，在世子之位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摔断了腿成了废人，最后什么都没捞着。

要说其中完全没有姜玉决的手笔，萧啟墨是绝对不信的。随即他又想到这些天，姜玉决天天去给王妃请安，额角隐隐作痛，这个臭小子，就会装乖卖巧地讨好王妃。

姜玉决从林亦书处出来，迎面撞上了萧啟墨，“给父王请安。”

“起来吧。中午跟你母妃一起用膳，别误了时辰。”萧啟墨交待完就急急忙忙地进屋了。

姜玉决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神，在丫鬟的提醒下缓过来，漫步回到自己院子。

他是个对他人态度很敏感的人。比如府里，所有人都听父王和娘亲的命令行事，没有一点马虎。

他院子里的几个下人，小桃姐姐总管着所有人，做事很是仔细，十分认真地在照顾他，基本不说多余的话。应当是娘亲特意为他挑选的。石榴姐姐管着他的膳食，有些贪吃。只要赏给她点心，她就会很高兴。至于其它的几个，多多少少都有哄着他说话，想让他在娘亲面前为她们说好话讨赏的时候。

娘亲是真的很喜欢他，他很少在其它人身上感受到这么纯粹的善意。父王和娘亲那边的下人们看起来训练有素，跟小桃姐姐很像，都按照规矩在行事。

父王他就有些不懂了。一开始他觉得父王不喜欢他，但是又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恶意。只是某些时候，父王对他总是莫名其妙地不待见。

后来，小石头哥哥从京郊回来，他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小石头哥哥告诉他，这是因为不成熟的大人，会因为一些不成熟的理由争风吃醋导致的。

他观察了一阵，果然发现了规律。只要他一直粘着娘亲，父王大约忍不过半天就会用及其怨念的表情看着他。

那之后，他很是纠结了一阵。但是，娘亲有着身孕，吃不好睡不好，处处不得顺心。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站在娘亲那边，父王怨念就怨念吧。

“宗人府那边的文卷方面的章程都已经走完了。等天气凉快些，再办仪典。不然这大热的天，谁都受不了。”午膳时，萧啟墨一边给林亦书夹菜一边说道。

“宗人府那边手续办完了就成。再就是找启蒙的老师了。决儿有什么想法吗？”林亦书思索了一会儿，直接问道。她记得决儿是有个很喜欢的先生，只是上一世那个时候那人已经心灰意冷回乡了，她没请动。

猛然听到问题，姜玉决很是紧张了一下。他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先生，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当然了，武术启蒙就不去麻烦老师了。本王亲自来教。”

又是十分突然的安排，姜玉决更加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