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各个考官选定完,由安亲王亲自安排护卫送往各省。算上路上要花的时间,等人员到位,各地方前不久按要求加试的府试刚好出结果。
萧啟墨近几日就跟没事人一样,天天闷在府里。每当林亦书问起,他只说是按照陛下的意思静观其变。
不多久,变化就来了。不同地方的数个考官上奏,说遇到了各种不同形式的套近乎、贿赂甚至威胁。最严重的是,蒋大人在陪夫人出去上香的途中遭遇刺杀,幸好有安亲王安排的护卫拼死保护,才幸免于难。
陛下大怒,责令彻查。牵扯在内的多个地方世家,及京中早年受其恩惠,多年来作为眼线活动的各官员府邸,抄家落狱流放,一直持续到十月下旬才彻底处置完。
这数月以来,林亦书的耳朵就没闲着的时候。“如果真要计较以前利用世家人脉打听考官私事,以此揣测考题。应该不止这么些人吧。”她与萧啟墨闲谈着说道。
“当然不止。只是,水至清则无鱼。”说完,萧啟墨沉思了片刻。
接着,他轻声道“这次查处的都是在本次恩科做手脚的。剩下的那些,应当是从皇兄和太傅的举动中察觉到了这次恩科的本意,所以很安分。也侧面表明了,就算不借助那些手段,他们也有信心能培养出有才学的年轻一代。说到底,惩处只是开始,皇兄的主要目的,还是找到修改科考出题制度的充分理由。这次算是完全达成了。”
“那就好。冯先生已经报名参加会试了,王爷的任务也达成了。”林亦书想到之前那段时间,萧啟墨天天追着冯业明让他接着考科举,不由得笑出了声。
“哼!等他考出好成绩再说吧。要是考砸了,本王绝对饶不了他。”
理清了来龙去脉的林亦书大胆猜测过,冯业明应当是陛下最终下定决心对科考出题制度动手的契机。所谓三年期限,其实是陛下想在下一次考试之前完成变革。只是太傅大人太过干脆利落,今年直接逼着陛下动手了。这大约也表明,太傅大人亦是忍耐已久。
本届恩科确定的会试时间在来年二月。十一月之后,京城陆陆续续聚集了各地方学子,极为热闹。也有年初的春闱落榜之后,犹豫着没有离京的学子,猝不及防地就迎来了又一次的考试机会。
只是这一届,热门的几个人选据说都会下场,导致今年的各个客栈学社,刻苦学习的氛围更为浓烈。毕竟,没有人千里迢迢是来为别人的金榜题名做陪衬的。
冯业明最近也忙着复习课业,他给姜玉决一口气安排了未来几个月的学习章程。好在目前姜玉决还在启蒙阶段,主要还是背诵和练字,没到解义的阶段。因此最近都是林亦书直接检查姜玉决的课业。
“呵,他倒是会想办法。本王给他那么多月银,他就出这么个章程就了事了。”萧啟墨对此颇为不满。之前忙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本来以为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与王妃二人世界,结果小崽子动不动就过来要背书。
“应该是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突然不稳了,着急了吧。”林亦书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含糊地说,“母亲递来的消息,哥哥最近也十分勤勉。算起来,好像都是见过云鹤书院的那个姓谢的学子之后。不知道是怎样的麒麟之才,把冯业明和哥哥都刺激到了。”
“哈哈——”萧啟墨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坏笑道,“还记得姓冯的大言不惭地说要考个状元来着,这要是没中,咱们要怎么笑他才解气呢!”
林亦书大为无语,“王爷,心胸开阔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