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饷之后,谢于清读完了三篇文章,姜玉决浑身紧张地等到着点评。结果,谢于清又抽出了第一篇重新看了一遍,这次看得及其之慢,慢到姜玉决已经开始情绪麻木,他才终于放下纸张。
“大公子休沐半月有余,大有所得。”谢于清用欣慰的语气说道。
姜玉决这终于稍稍安心,“请先生赐教。”
“先说这一篇吧。”谢于清拿出他看得最久的那一篇,用笔沾了朱砂在上面圈出了几句话,“这几句尤其出色。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然结交知己,不必以此相问。论交不必先同调,日久方见人心——”谢于清将几个句子一一挑出来讲解。
拿到作业纸后,姜玉决发现被圈出来的基本都是当时田谕说的观点,他的只被被圈出来一个。不得不说这明晃晃的差距还是有点打击到他。过完年,他就八岁了,十岁之前能追上田谕吗?
“大公子不必忧心,世上亦有天分不高,以勤奋弥补差距之人。况且,大公子与同龄人相比已是天资卓越。就近的例子,我比铭源大十岁,却跟他同一届参加会试。与铭源一般大小的时候,我都没有把握可以通过乡试。因此,大公子实在不必因为到了什么年龄一定要学到什么地步而烦心。”
见姜玉决一脸惊诧地看着他,谢于清笑着补充道,“庄子上的那个夫子,与我同一个书院出身。他家里出了一些事情,考到举人之后就没想再往下考,正好那个时候安亲王府招夫子,他就去报名参选了。”
姜玉决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田谕看的那个笔录好像就是夫子找谢先生借的,都能借东西了,肯定会有书信往来,那他在那边学堂的事情,谢先生必定一清二楚。
“先生,先前是我不好,太短视了。”姜玉决这下是真心地感到抱歉。他在冯业明面前和庄子上都称得上好学生,回城之前他还亲自给那个夫子准备了谢礼。唯独在谢先生面前一直叛逆,实属不该。
“无妨,世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在书院的时候也有喜欢的夫子和不太合得来的夫子,这都很正常。”谢于清完全没在乎这点问题,他唯独怕的就是姜玉决照之前的路子走下去,成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代糊弄大师。
说开了之后,姜玉决便下定了决心今后认真上课。他拥有那么多得天独厚的条件,要是还偷懒,怎么有脸说是田谕的朋友。
而另一边,林亦书上回见到悦悦后一时冲动做的小女孩的衣服终于排上了用场。
平阳侯府一大早收到安亲王府送来的,说是王妃补偿给悦悦的衣裙,陷入了为难之中。
数量如此之多,还都是上好的料子,看做工也不是一晚上能赶制好的。那么,王妃必定是一早就备上了。其中缘由,平阳侯府只能想到一点,王妃大约是看上他们家悦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