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林亦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铭源说道。
“好啦!我累了。房间里就这么大地方都挤在这里。亦书先留在这里吧,等一会儿她累了,你们跟着轮换来就是。”林夫人眼看着气氛变得僵硬,出言安排。
其它人一一退了出去,只留了林亦书一个人在房内。
走出林夫人的院子后,林铭源便不想再忍。“长姐,母亲还在病中,方才的话是该在母亲面前说的吗?”
“呵——你这话说得倒奇怪。母亲是因为谁才生病的,铭源你心里没数吗?怎么不去数落那个人,反倒要来责问我了。”林亦琴亦是毫不示弱。
“别吵架了。母亲如今生病肯定不好受,最要紧的还是我们定下心,仔细照顾母亲。”林亦画看着形势不对,赶紧出言劝住。
“到底是嫁到镇国将军府了,身份不一般,说话也不一般了。”林亦琴并不买账,对着林亦画就是一阵讥讽。
林亦画从小受林亦琴照拂颇多,从来没有见过她说这么刻薄的话,当即红了眼眶。这时,林铭清正好下学过来准备给林夫人请安,走到院门口发现几个哥哥姐姐都聚在这儿面色各异。
“亦书正在里面陪着母亲,请安晚些时候吧。”林铭源强逼着自己平复情绪,笑着对林铭清说。
“铭清陪着我去找姨娘。”说完,林亦画不想在这儿多待,领着林铭清先走了。
林铭源本想还说什么,被雪瑶冷着脸拉着手离开。
很快,院门口就只剩下林亦琴一个人。她自嘲般的一笑,又回头看向院门。因为林亦书的关系,她如今在婆家说一不二不假。可是,自从林久远被重新起任后,就很少再回家。日日醉宿花街柳巷。只要她责问,林久远就用,“是与同僚交好的必须手段。”来搪塞,还说他又没往家里带人,只是玩乐,何必这么较真。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这些手段起了作用,不久前他真的升官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多时候的不着家,每次回来身上都沾着不同的香粉气。这就是她当年求了父亲要嫁,后来哪怕和林亦书争吵也要和好的人。
再后来,亦画也高嫁到镇国将军府。听说还是段二公子求娶,老封君亲自上门提的亲。
她不由得想,凭什么?为什么几个兄弟姐妹,就只有她过得这么苦。以前只能跟在她身后的林亦画,也要比她身份尊贵了。所以在林久远回家幸灾乐祸地跟她说,安亲王在营帐养了人的时候,她竟然也生出一股高兴的情绪。
刚刚屋里的一群人,只有她身份最为低微。林亦书又那样心平气和,仿佛完全没受到安亲王出征的影响,她没有忍住内心的冲动,顺势就问了出来。说出口的瞬间,竟然有种畅快之感。
“我没有错。你抢走了父亲和母亲的关爱,所以你永远欠我的。”林亦琴低声说道。片刻之后,她也转身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