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欢侧目看去，是年逾花甲的老婆婆，住着拐杖，面色慈善，遂说明来意。

老婆婆眼底眸色黯淡：“老顾已经十多年未回家了，怕是已经死在宫里头喽。”

宫里头？姚知欢诧异，随即拿出琉璃钗让老婆婆看：“那您认识这个吗？”

老婆婆看了一眼便摇摇头：“这都是老顾爱摆弄的物件，老婆子我哪里懂？”

姚知欢看着还不离开的老婆婆的身影静思：宫里，老顾……

新得到一条线索，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打探到，且不说进一次宫难如登天，就算进去了，她又要如何在宫中众多的房舍中，顺利找到老顾的住处？就算找到，老顾是否尚在人世都不得知。宫里又不是可以随便打听消息的地方。

她忽然有种冲动：找冷脸阎王帮忙？

想不了这么多，先回去再说。

巳时初，姚知欢赶到燕子楼，取了百花酿后，准备回王府。

然而，她似乎被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跟踪之人越跟越紧，姚知欢七拐八绕，准备抄小路回去，可是却发现越走越偏，走到一条巷子的时候，附近的行人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般，顿时安静下来。

一桶水忽然从头顶倾泻而下，将她淋了个透湿，紧接着，长剑闪着寒光迎面而来，她顾自躲避，手中拎着的百花酿掉在地上粉身碎骨，酒水肆意地流淌。

又一个杀手长剑劈来，姚知欢闪身躲过，杀手剑走偏颇，砍在堆积的麻袋上。

姚知欢趁机挑起破裂的麻袋朝其中一个杀手扔过去，麻袋中的黄豆如散花般洒落，杀手脚下一滑，相继摔倒。

她还未喘口气，黑衣杀手再次发起攻击，长剑迎面而至，姚知欢向后弯腰躲过，一个横扫腿将其绊倒，又挥手打在了从侧面攻击的杀手的腹部。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几只雪白的大鹅扑棱着翅膀飞过来，两个杀手像是中了邪似的，将矛头指向了大鹅，杀手长剑一挥，大鹅解释脖颈中剑，鲜红的血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白色的羽毛。

浓烈的血腥味冲进鼻子，姚知欢连连作呕，还未来得及呼吸，她便能感觉到头如炸裂般的痛起来，而几只被抹了脖子的白鹅，在她眼里忽然变成了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人的尸体。杀手见她分神，趁机一脚踹中她的身子。

姚知欢猝不及防，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后飞，直到撞上墙才停下来。

头更痛了，加之浑身湿漉漉的，意识顿时模糊起来，脑海中，纷杂的画面闪现：大雨、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血鲜血染红的衣襟。

一种恐惧感不受控制地由内而外侵袭了全身……

………

与此同时，春华秋实戏楼中，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正在喝茶听戏。

戏台上演的是戏楼自创的戏目，大概讲述了兴盛的官宦之家惨遭小人陷害灭门后，家族中仅存于世的孤女，迎着荆棘，忍辱负重，为家族昭雪昭雪的故事。

他听着戏，眉头愈发紧了，眸中神色莫名。

这时，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他并未感到奇怪，随口问道：“事情如何了？”

“已经办妥。”

“人没事吧？”

“目前只是晕厥，无大碍。”

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沉默良久，再回过神发觉，戏已落幕，表演者准备退场。

他蓦然一笑，指着戏台的方向：“这出戏演的不错。”

随后撂下茶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