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空露出鱼肚白。
清馨园招熙堂前院,紫莺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牢牢地按在长凳上,准备执行杖杀,罪名便是企图毒害王爷。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这一点,紫莺无从辩解,只能怨她自己认错了药!
慕容漓枫看了看天色,卯时两刻,他挥了挥手,等候已久的行刑者挥着宽厚的木杖,重重地打了下去:杖杖入肉,直砸骨头。
紫莺挣扎、大喊,哭闹,恳求王爷饶命!
刑杖在紫莺身后一起一落,直打的皮肉翻飞,血肉模糊!围观行刑的众人皆不忍地偏过头,姚知欢也干脆躲到了柱子后面。
唯有下达杖杀命令的慕容漓枫,依旧平静。
“住手!”
行刑者下意识地停了手,慕容漓枫也终是有了反应,抬眼看向声音来处。
来者是倨乐宫的太监总管韩公公。
韩公公匆匆见了礼,随后赶忙吩咐随从将已痛到瘫软的紫莺扶起来。
慕容漓枫漠然地看着:“韩公公不辞辛苦大驾光临,就是为了救下她?”
韩公公朝慕容漓枫行了一礼:“老奴是奉太后懿旨,接紫莺姑娘回宫。”
慕容漓枫冷笑:“不懂分寸的贱婢罢了,怎么还惊动皇祖母出面了?”
“回王爷的话,这紫莺原本是太后娘娘远房表亲家的侄女,家道中落后便入宫为婢,太后娘娘怜惜,特将她留在尚宫局,只为将来有个好出路,谁知这丫头行事乖张,为了争个风头给姚姑娘下毒,最后竟阴差阳错地下到了您的安神药中。”
“听韩公公这话的意思,此次下毒事件,是本王与姚知欢的错了?”
“不敢不敢。”韩公公始终弓着身子,“老奴的意思是,紫莺毕竟也算太后的半个远亲,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让老奴将人带回去,交由太后处置。”
在场众人一阵唏嘘:紫莺竟有这么大本事,让太后出面,明目张胆地救走?
慕容漓枫不说话,韩公公以为他默许了,连忙谢恩,带着紫莺离开王府。
吴深见主子脸色难看,连忙摈退了围观的众人。
慕容漓枫转身回书房,看了一眼杵在一边的姚知欢:“送壶茶水进来。”
半柱香的工夫后,姚知欢端着热茶走进书房。
慕容漓枫一直冷着脸在看书,姚知欢不想触霉头,便准备悄悄离开。
“你是不是挺不开心的?”
“嗯?”姚知欢的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听他这么一说,又缩了回来。
她明白,冷脸阎王指的是紫莺被太后的人带走的事。
“奴婢哪里不开心了?无论王爷您做什么决定,奴婢都无条件赞成。”
慕容漓枫深深地看着她:“也包括杀人吗?”
“那还要看杀的是谁。”姚知欢对上他探过来的眼神,又微微低下头:“如果杀的是穷凶极恶之人那奴婢自是赞成,但如果是无辜的话,还是算了吧!”
“那你可知?本王从不会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姚知欢微微一怔:“所以,王爷您确认紫莺活不成了,才让韩公公将其带走?”
慕容漓枫不置可否。
另一边,韩公公一行人还未到宫门口,紫莺便落了气!
倨乐宫中,太后看到紫莺的尸体,气的掀翻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