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铳闻言,神色明显一惊,但还是强作笑颜对着慕容漓枫鞠了一躬。
“王爷说笑了。”
慕容漓枫似笑非笑:“本王从不会说笑。”
秦亦铳脸色白一阵青一阵。
慕容漓枫朝着他走近几步,有意在他耳边低语道:“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炮灰挡在你面前,秦尚书,好自为之。”
秦亦铳心悸,不由得抖了抖。
这时,常年匆匆赶到宫门口,与二人打了招呼。
随后,常年对慕容漓枫说道:“端王爷,陛下有旨,着您同莫司正一同于都邢司中审讯陆侍郎杀人一案。”
慕容漓枫颔首回礼:“有劳常总管。”
端王府
姚知欢正拿着扫帚心不在焉地清扫院子,她满脑子都是许得才的死讯。
许得才死了是好事,至少不会再有人来烦她了,但问题是,这么多人都瞧见他与自己起了争执后没多久便死了,她担心会有人将许得才的死跟她挂钩。
走神间,吴深吩咐她去上街买些熏香回来。
街上十分热闹,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姚知欢挎着竹篮一路穿行,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晏昭!
她一路紧追,但晏昭仿佛要跟她玩儿捉迷藏似的。
一人追,一人跑。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晏昭的身影在一处闲置已久的老宅院前消失了。
宅院门前的匾额上,俨然雕刻着‘镇国将军府’五个大字,尽管尘封许久,但还是难掩之前的辉煌。
姚知欢下意识地推开门,里面枯树残败,落叶满地,回廊柱子皆已落了漆。
不知为何,姚知欢的脑海中,忽然产生一种画面:
四五岁的女童坐在中年男子的腿上,非要缠着他看腰间挂着的短剑,又一名端庄的贵妇端着香喷喷的热茶和点心,温柔地哄着孩子,一家三口异常温馨。
忽然,画面骤变,血雨腥风之下,留下的是满地的血泊和尸体。
姚知欢好伤心,靠着墙角蹲下来闷头痛苦,她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只想独自在这里,哭个痛快。
“孩子,爬上树就能跳到墙外,好好活着!”
一个带着悲怆的女声响起,姚知欢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的方向而去,随后便鬼使神差爬上树,翻越围墙跳了出去。
外面依旧是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姚知欢却久久沉浸在院中显现的景象中回不过神,适才爬树翻墙的动作也好熟悉,仿佛经历过一般。
是那个噩梦吗?忽然心悸的厉害,姚知欢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时,一双穿着黑色布靴的脚出现,伴随着的,是略显深沉的声音:“备了车马,送回端王府吧!”
姚知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行驶的马车上了,她呆呆地愣了会儿神,才猛然回想起之前的事,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随即显卡车帘子看向外面。
只有一个年轻男子驾车,且周围没有随从,她便向跳车离开。
“前面不远处就是端王府,姑娘稍安勿躁。”
驾车的男子头也没回,就猜到了她的用心。
男子装扮的车夫,却是女子的声音,尽管故作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