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庄。”慕容漓枫一直闭目养神。
“这么突然?奴婢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前几日,自己刚把关于菡萏庄的两本册子通读下来,这便动身前往了?
慕容漓枫眼皮都懒得挑起来:“信不信本王将你扔进河里喂鱼?”
姚知欢嘀咕:“去就去,凶什么凶嘛!”
………
帝京城外菡萏庄
淅沥沥的小雨在暮色降临之时停下了,空中蒙上一层雾气,眼前混混沌沌的看不清路,门前的灯笼随微风轻轻摇摆,洒下微弱的光芒。
菡萏庄占地三百亩,本是前镇国将军安旋翼私产,后安氏满门被诛,家产也全部充公,菡萏庄也被纳入皇室,成为皇庄,暂由宫中掌事负责打理。
慕容漓枫此来便是与掌事吕双做个交接,接手菡萏庄。
庄子主事们的住处含烛园较为宽敞整洁,内堂也亮堂,两面通风,环境极好,炉中徐徐冒着檀香,沁人心脾。
慕容漓枫已经在此看了大半天的账本,旁边的一盏西湖龙井茶也已冷透。
吕双年逾不惑,身高七尺,体型微壮,慕容漓枫看了多久,他就站在此处陪了多久,长久的站立,他显然已体力不支。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拭去额头薄汗,以缓解全身的疲乏。
慕容漓枫看了眼身边站的笔直的姚知欢。
姚知欢与他对上眼神,立马明白了他的用意,随即看向心不在焉的吕双说道:“吕掌事这是身上长虱子了?怎么就站不住了呢?还不及我一个小女子。”
被一个娇小的女子埋汰,吕双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身后的几个管事也都恶狠狠地盯着姚知欢看。
姚知欢也不怕事,随后状若无意地撸起袖子,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王爷,奴婢瞧着庄子东口的松柏不错,不如回去的时候,奴婢将树拔了扛回王府?”
姚知欢双手抱拳,指关节发出‘咯吱’的响声。
慕容漓枫似有愠色:“整日里打杀拔树,还有点姑娘家的样子吗?”
主仆二人说话,将他们晾在一边,吕双更站不住了。
“累了?”慕容漓枫不冷不热地问道,目光重新落在了账本上。
“老奴不敢。”
慕容漓枫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吕掌事不必这么客气,你毕竟是宫中的老人了,本王自然要敬着你。累了就去休息吧!不用陪着。”
吕掌事神色一紧,笑道:“王爷说笑了。”
慕容漓枫忽然冷冷地看着吕掌事:“本王从不开玩笑。”
吕掌事一顿,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这账?”
慕容漓枫将账本拿在手里像个物件似的把玩,随后一股脑砸在姚知欢身上:“发什么愣?没听见吕掌事说话?”
姚知欢接住账本一脸懵:“什么?”
“之前本王要你背的书白背了?”
“哦,劳王爷提醒。”姚知欢回过神:“只是,奴婢愚钝,哪里会背书,但是看个账本什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吕双及其他几个掌事的脸色有些难看。
让一个婢女看账本,这是要踩在他们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