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又是一惊,将目光投向许言淞。
周帝的头疼病又犯了,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何罪?”
许言淞回道:“昨日据鸿胪寺驿站的管事来报,说有几人不顾宵禁时辰,硬往外走,因为其中有边国贵客,他也不好强行阻拦,管事怕出意外,只好派了人暗中跟踪,待跟到百锦居之时跟丢了,后来就听百锦居二楼传来吵闹声,就向老板喜鹊打听,说是端王爷将几个惹事的给赶了出来。”
周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许言淞拭去额头冷汗,继续回禀道:“臣及手下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便将派出去的人撤了回来,可未曾想端王爷会在回府路上遭遇刺客。”
朝臣们面面相觑:这是在暗指某边国不安分吗?
周帝听罢,怒极反笑,再次重重地拍了拍龙椅把手。
脆裂的声音在几乎沉寂的合安殿中格外清晰,皇子及朝臣们一抖,全部跪地。
周帝怒气不减:“昨夜的京城,当真是热闹的紧啊!”
众朝臣跪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喘。
周帝看向身边的常年:“宣太医院院使赵隐云,即刻去端王府给端王爷看伤!”
“奴婢遵旨!”
周帝随即以身子不适为由,例行公事向边国使臣表达歉意,后直接宣布退朝。
临走之时,又回头深深地看了眼莫宸轩。
见周帝走远,鸿胪寺卿许言淞才瘫软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额头尽是冷汗。
许言淞看着莫宸轩被莫翰泽扶起来,又一瘸一拐地离开,欲哭无泪:莫司正啊!下次再作戏,能否提前告知一声,吓得一身的白毛汗啊!
端王府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慕容漓枫的房间中,充斥着药味和血腥味,熏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他有些懊恼,昨夜的刺客下手太狠,要刺杀就刺杀,要捅刀子就好好的地捅。偏生要往他身子最刁钻的地方下手。伤口离那个位置偏了仅两寸。
伤口再靠近些的话,他的后半生就要成废人了!
被伤口折磨了大半夜,此时已头昏脑胀,慕容漓枫轻轻合眼,回忆着昨天宫宴结束后,迈出宫门之前的事:
[回忆]“王爷!”
姚知欢一路猛追到宫门附近,见慕容漓枫正与宫人说话,稍稍松了口气。
慕容漓枫打发了宫人,转眼看见姚知欢,以为她又要因为将她擅自留在宫里而吵着给个说法,随即不耐烦地说道:“又怎么了?”
原来,因为姚知欢不想过多地接触不相关的宫人,就挑了较清净的小路走回东宫,谁知在经过浓茂大树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两个外地口音的人正在交流。
具体说的什么姚知欢没大听懂,但是‘百锦居‘三个字却清楚地传进耳朵里。
联想到慕容漓枫之前曾去过两次百锦居,以为他们要害他,便宁可信其有,一路猛追,终于在宫门口追上了慕容漓枫。
好在,慕容漓枫并没有着急离开。
慕容漓枫听罢,眉头紧锁,双眸深了几分,仔细地思索着姚知欢的话。
姚知欢以为慕容漓枫又要骂她不懂规矩,便说道:“王爷,奴婢多嘴了。”
慕容漓枫回过神说道:“无妨,回去吧!你一路追着本王不放,不合规矩。”
姚知欢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她也不想给端王府惹麻烦。
慕容漓枫看着姚知欢离开的背影,神色莫名。
这么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线索,居然要靠一个小丫头来提醒。
[回忆结束]
所幸,姚知欢追出来提醒了一句,不然,就麻烦大了。
想及此,漓枫嘴角微微上扬。
沈嬷嬷进来送换洗衣服的时候,几乎是看呆了,自从容贤昭仪娘娘过世,就再也没见到他这么笑过。
“王爷,您要的衣服。”
慕容漓枫回过神,揉了揉嘴角,看着沈嬷嬷问道:“你…方才可看到什么?”
沈嬷嬷扑哧一笑:“王爷,奴婢什么都没看见,只觉得您的气色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