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欢回到端王府的时候，已过掌灯时分。

回来也不用膳，也不回屋休息，而是顺着松柏飞身上了房顶，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只有看着月亮，才能看到阿娘的影子。

她找卓清蕴后回来的路上，顺道去了趟浅明居找姚业承，就是想问问阿爹自己做梦的那个场景是否真实发生过的。

但，姚业承依旧衣服闪烁其词的样子，并咬定只是梦而已。至于手上的胎记，确实是掩饰伤口做的，但只是儿时下地做农活时，被铁锨弄伤的。

再追问下去，姚业承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许是加上苏小鱼的缘由，姚知欢的心情更加落寞。

阿娘！她真的好想念阿娘啊！

“长本事了，敢上房顶了？”慕容漓枫踩着瓦片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姚知欢一惊，一个趔趄险些滑下去，慕容漓枫拽住她，自己也坐在了她身边。

“又去找你爹了？”慕容漓枫开门见山。

姚知欢闷声点点头，对于慕容漓枫知道这些，她并不奇怪。

“你想要的答案，要到了吗？”

“没有。”

“需要本王帮你吗？”慕容漓枫说的很认真。

“王爷，不用这么夸张的，也许真的是奴婢多想了，别再吓到我爹。”

姚知欢忽然紧张起来，以为他要用自己的手段去胁迫阿爹说什么。再者，为了一个虚无的梦境，劳动王爷亲自出马，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慕容漓枫也不理会她的曲解，话锋一转道：“你还去了哪里？”

“天香阁，请何掌柜帮忙甩掉尾巴。”姚知欢侧目看着慕容漓枫，只见他目光如潭水般深邃，“奴婢只是觉得您同何掌柜熟悉，所以才请他帮忙。”

慕容漓枫眉头微敛：“本王跟他不熟。”

姚知欢一愣，他们不是早些年在边关就相识了吗？天香阁考核学徒的时候，他们还十分熟络地坐在一起品茶，怎么这会儿又说不熟了？

慕容漓枫坐正身子，俯视着端王府：“坐一起品茶和熟悉是两回事。你之前不是还和苏小鱼很熟悉吗？刚才，还不是闹翻了？”

姚知欢目瞪口呆：“王爷，您是人是鬼？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今后有什么事，最好不要瞒着本王。”

姚知欢忽然释怀了，他手底下这么多暗卫，想知道这些事，很容易。

“王爷，卓老板到底是个什么人啊？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怎么说？”

姚知欢把和卓清蕴面谈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包括用琉璃钗抵费用和他最后说的那句莫名的话，只算作复命了。

慕容漓枫并不奇怪，因为，他之前一直托卓清蕴调查姚业承的背景，只是一直没有结果罢了。但听这话的意思，是找到蛛丝马迹了？

一抹身影，从房顶下正对着的石阶上走过。

慕容漓枫忽然一把搂住姚知欢，脸贴脸、嘴对嘴，故意做出亲密动作。

姚知欢一直挣扎：“王爷，您做什么？冷静点，放开奴婢！”

慕容漓枫状若无意地指了指下面的碧珠：“大声点，继续说！”

姚知欢继续挣扎捶打：“王爷！您吃错药控制不住了？奴婢不是碧珠！”

碧珠听到房顶上的动静，就想抬头看看，一看，便见二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