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一路跟踪至后院,随即蛰伏在房顶之上,掀开瓦片看着内堂的情况。
堂内的灯光很暗,暗到仅仅能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各自落座,正在低声交谈,其中一个是身着黑斗篷的人。
二人交谈了一番后,一同从后院不起眼的小门处,走出了院子,上了一辆马车,风逸朝着暗处打了个手势,白磷随即现身跟上。
风逸则是只身前往城门处,蛰伏在百年古松之上,盯着城门口的风吹草动。
城门处很安静,只有一队士兵举着火把来回逡巡,各个哈欠连天,神色慵懒。
这种安静,仅仅维持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一匹快马踏着灰尘疾驰而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显眼。
领头的城门兵上前拦住:“何人无礼?”
话音还未落地,后面又有两辆马车快速驶来。
“你们什么人?”领头城门兵继续喊话。
之前骑快马的人下了马,随手掏出一个令牌,拦路的城门兵象征性地上前检查了一下马车,便示意守城士兵打开城门。
城门开启,快马带着两辆马车继续前行。
少刻,城门缓缓关闭,周围再次恢复宁静。风逸朝着空中,学了一声鸟叫,守城兵并未觉得奇怪,继续慵懒地巡逻。
而守在城外的暗卫浮青,得到指令,继续跟踪。
禾萱医馆,是昱州唯一一个通宵坐诊的铺子。
李郎中在给姚知欢换药包扎的时候,眉头一直是紧皱的:“这丫头,本来伤口好好的,这么一折腾,又流血了,这都做了什么?”
慕容漓枫一直陪在身边,脸色十分难看。
李郎中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了,只专心诊病。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诊治完毕,慕容漓枫照例付了丰厚的诊金。
“姑娘身子不适,先留这一夜观察情况,请照顾好她。”
李郎中连连点头。
慕容漓枫转而吩咐章卫:“你留着陪着,明日等她清醒了,再来找我。”
章卫点头应是:“您要的东西已经打包完毕装车了,随时可以出发。”
“好,我知道了。”慕容漓枫一袭黑衣,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天空露出鱼肚白,清冷的秋风扫视着万物,人们都愿意再多睡一会儿。
昱州刺史府亦是如此,胡首民一直在堂内坐着,家都没回,一直等着手下卫兵的回信,直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才进了堂屋和衣打盹儿。
他正瞌睡的时候,长史傅青眀匆匆赶来砸门:“大人!大人!”
胡首民睡得正沉,听到砸门声,不禁怒从心中起,对着门外怒吼:“做什么?”
“大人,门口有惹事的,您快去看看吧!”
胡首民气急败坏地起身穿衣,便随着傅青眀一起来到刺史府门前。
只见刺史府门前,几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整齐地躺在地上,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像极了在欣赏工艺品。
胡首民的脸色气成了猪肝色:“这是谁做的?人呢?”
守门卫兵纷纷低下头:“没见人影。”
胡首民急的上前一人一巴掌甩过去:“混账东西!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围观百姓们的的议论声更大了,有的甚至说是昱州刺史府不作为,导致行侠仗义之人杀了作恶之人,拿到府门前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