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桐不理解为什么给个小费还要解释这么多,但对方看起来好像很在意,因此他还是认真地开口道:“这就是给你一个人的,别人长得再好看也一样。”
诸伏景光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星川桐见对方终于停下动作,心想这下对方总应该没有问题了,他现在真的很想睡觉,但正准备提醒对方退后准备关电梯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一下。
是他祖母发来的消息。
希望他去铃木本家拜访一下吗……
反正自己最近都没什么事,星川桐回了个好。
再抬头,看见诸伏景光还站在自己面前没有离开,星川桐想了想说:“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这就当是接下来几天的费用了。”
要去铃木家的话,显然还是继续住在这里最方便,那么之后大概率还是会遇见对方。
表面清醒实则脑袋被酒精攻占大半的星川桐越发觉得拿银行卡当小费比带现金方便得多。
心情本来就很复杂的诸伏景光这回连声音都迟疑了一下:“……接下来几天的意思是?”
“本来我打算明天就回去的,但现在准备多住几天,”星川桐看着他说道,“那么晚安,明天见。”
还有什么问题就明天再说吧,星川桐在电梯里打了个哈欠,现在睡醒最重要。
电梯关上不久,因为诸伏景光出来太久所以找过来的同事奇怪地看着他:“你一直站在这里干什么,宴会还没有结束呢。”
“……没什么,我马上过去。”
诸伏景光在来之前完全想不到自己现在会这么头痛。
他真不是想要往那方面去想,但问题是他给出来的可能性星川桐全都否认了啊!
今天要是搞不清楚星川桐的目的,诸伏景光感觉自己晚上做梦可能都是一堆星川桐。
偏偏这件事还不好和别人说。
他决定成为卧底的那一天亲人朋友的关系就都断了个干净,现在唯一一个能互相商量事情的人,也就只有安室透。
诸伏景光:“……”
直觉告诉他自己现在找谁也不能找安室透。
旁边的同事皱了皱眉,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目光却瞥见诸伏景光手里抓着的东西,虽然只露出来一角,但他也是个人精,心中立刻了然。
“别这么紧张,”同事搭上诸伏景光的肩膀,安慰开口,“我们酒店是正规酒店,你要是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
诸伏景光身体下意识紧绷,而后心中有些懊恼地想道,自己真是被星川桐的事情搞晕了,居然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你误会了,我没有被强迫。”
这是实话,虽然星川桐一堆问题发言,但诸伏景光心说就他那个样子他能强迫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星川桐不要被别人强迫都很好了。
更何况,诸伏景光有点古怪地想道,星川桐刚才做得最有强迫意味的行为也就是往他手里塞银行卡,甚至其他时候连说话都保持着正常社交距离。
“总之我没事,那位客人……”
诸伏景光想要和同事解释,但他自己都心烦意乱,鬼知道星川桐为什么前头还在为安室透借酒消愁后头就给自己递银行卡,只好开始瞎编。
“……他好像是失恋了,我又刚好在旁边,他觉得我安慰了他,所以给我的报酬吧。”
同事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银行卡:“我看起来很蠢吗?”
谁小费会直接给银行卡啊?
诸伏景光:“……”
好问题,他也这么觉得。
“而且失恋啊,”情史丰富的同事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诸伏景光,“本来我还有点担心,不过你这么一说……你知道失恋的人最容易被趁虚而入吗?”
诸伏景光:“……?”
“当然我不是说你故意趁虚而入,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同事很有过来人经验地开口,“失恋或者受过情伤的人心理防线最脆弱了,这时候周围只要有个人对他们好一点就会沦陷。”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头更痛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同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上下打量了一眼诸伏景光。
衣服整洁干净,甚至连个褶皱都没有。
光给钱不动手,反正他没见过哪家老板是这么包养人的,这不做慈善吗?
“我的意思是,”同事语气笃定,“他可能真的移情别恋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