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一起往前走了,雨煞和太子的侍卫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乾州的旱灾已经很严重了吗?”楚止蘅问。
“早先已经有了征召,这会儿就快要开始了,止蘅,你知道的,那旱灾再过一段时日,就会一日比一日严重,直到不管砸多少银钱,都无法挽回的程度,如今那乾州是你的封地,我希望你能提前去那里一次,尽可能的将旱灾控制住,至少,不要让它演变成我们上一世的时候,那种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的惨况。”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楚止蘅道:“州县官员说的修建水渠是可行的方法,但不能就地挖井解决,乾州大旱,青州却年年水患成灾,若是能将青州地带的水引入乾州,便能将两地的灾害都彻底的解决了,我乾州以后或是不仅不是一片荒原,还能成为天府之国!”
墨耀的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可青州与乾州相隔甚远,且沿途多山地,这得是多大的工程?又需要多少时间,你莫要忘了,乾州大旱,可就在眼前了。”
楚止蘅嘴角一勾:“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山若阻我,我就移开那山!水若成灾,我便让那水乖乖的为我所用!墨耀,是你说的,重活一世,我们不能只为了仇恨而活!若是上一世因着你我无能的惨死,当真为这河山,为这天下的百姓带来的灾难,我们这一世,也是该还的。”
墨耀微微偏过头去看楚止蘅。
天光有些暗,她的神情看的并不是完全的清楚,但那样的轮廓,柔弱中清冷,带着无为一切的坚决,自成另一种绝美的风华。
墨耀拼命压制的那种悸动又上来了,他一直都知道楚止蘅是美的,即便是上一世在乾州荒野上她满身脏污,那双眼睛仍似夜空的星子,那么清亮,熠熠生辉。
或许是那个时候,他便已经对她动了心,只是他早就给自己定好了位,上一世,他是个悲剧,这一世,他只是个配角。
可是她这么美,这么好,在这世上,唯有她一人能让他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唯有看着她鲜亮的活着,他才能在那些阴谋与算计中坚持下来,才能从那些血与死中挣扎出来。
可她是九皇叔的,从上一世到这一世,一直都是……
垂下有些黯然的眼眸,墨耀再一次将那一份情愫深深的藏了起来,语气温和的道:“许国云帝来墨和谈的事情,想必你知道已经知道了吧?”
“是!”楚止蘅点头。
“我与你接触了两次,我发现他极有可能也是重生的人,”墨耀接着道:“因着他来墨和谈的时间提前了许多,且这一世,他竟从许国的太子变成了皇帝,我让探子去查了,他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将所有的政敌都清扫了,若非早就洞悉一切,如何能那般轻松?”
“不是可能,他就是。”楚止蘅道:“我今日进宫,若是你不来,我原也是想给你递个消息的,许世伯确实和我们一样,是重活一世的人,他已经试探过我两次了,说的那些话,都是上一世的事情,我装聋作傻,也不知消了他心中的疑虑没有,然,子恒却是将你是重生之人的意思表达给他了,这个……抱歉,我当时也并未阻止。”
“无妨,”墨耀道:“如今墨的许多事情都与前世不一样了,许世伯怀疑我比怀疑你和九皇叔要好得多,左右我与他接触的极少,他对我并不熟悉,便是查也轻易查不出什么来的。”
“只是若他也是重生一人,他来墨的目的可就非常的明确了,他定是来打你和九皇叔的主意的。”
“我倒是其次,”楚止蘅道:“目前在他的心里,我还只是个为了男女感情不顾一切的傻子,不过我让他吃了一次亏,他应该更重视我一些了,但也还是想利用我来对付子恒……”
说到这里,楚止蘅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子恒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我确定我这边没有露出什么端倪,你没做什么事情让他发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