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娆得到丫环报来的而消息,当即便让人去准备了。
伺候在侧的是个嬷嬷,三角眼吊梢眉,薄唇紧紧抿着:“大小姐,您当真要如此?”
“我就是将她剥皮拆骨都不够!”周玉娆红着眼睛,恨得牙痒,若不是那日在那群匪徒山上,听到他们议论,她还不知道,竟是沈知忆买通了那匪徒。
她现在丝毫想不起是自己设计了这局,也是她把沈知忆从马车里推了出去。
“余妈妈,您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甘心!”周玉娆拉着婆子的手哀求道。
这余妈妈是她的奶娘,自小看着她长大,自然心疼,忙点头:“大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叫她后悔!”
“好!”
早春的天儿,还是黑得早,等周宝儿带着人兴冲冲过来时,沈知忆却刚好出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霜降领了她进来:“物件儿都在西厢房搁着呢,姑娘说您先帮忙看着,她请完安也就回了。”
“好。”周宝儿当然是求之不得,也没注意院子里的灯都没点着,唯独这西厢房点着蜡烛了。
霜降安置好后,便使人都回去歇着了,自个儿也退了出去,只留周宝儿主仆在屋里。
周宝儿瞧着满屋子琳琅珠翠,上等的南珠,点翠的头面,贡品级别的人参燕窝,数不甚数。
这会儿,余大娘也已经带着个男子潜伏在了夕颜院外,只等着天色彻底黑下来,再瞧瞧潜进去。
老夫人这会儿刚用过晚膳,看着底下没有要走意思的沈知忆,只道:“知忆过来请安,可还有其他事情?”
沈知忆没有提大夫人今日的事,这些定也是经过老夫人默许的,只道:“也没其他事,只是宁王殿下送来的那些珠翠,知忆想也添到知忆的嫁妆里,不知外祖母可否一并帮知忆看管着。”
老夫人一听,原本耷拉下的眼皮忽然抬了起来,看了看她,不知她是真蠢还是假蠢,但这东西交到自己手里来,却是正好,她正愁没银子:“自然是可以的,虽然你娘亲不是我亲生的,但她叫我一声母亲,你又唤我一声外祖母,这点小事,你自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沈知忆闻言,忙欣喜的起身行了礼:“那就多谢外祖母了。”
老夫人瞧见她这般样子,心中冷嗤,却让人又捧了自己一件大红撒花斗篷来:“你身子弱,如今虽已入春,但寒气还很重,往后要记得多加件斗篷。”
“是。”沈知忆说罢,还没有走的意思,倒是兴致冲冲的跟老夫人说起谢焱送来的那些个物件了,老夫人纵然困乏,但因为是银子的事,还是耐心听着,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直到外头匆匆走来一个大丫鬟。
“老夫人,九姑娘……”那丫环担忧的看了眼沈知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