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妈这会儿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在后角门处正等着老夫人的人送盘缠,却瞧见两个小厮走了出来。
“盘缠呢?”
“盘缠?”两人阴鸷一笑,抽出袖子里的刀便上前一人捅了一刀,余妈妈当即便瞪大了眼睛,可喉咙里的声音好似被卡住了一般,半晌没喊出来。
二人复又补了两刀,见她不再挣扎,便将提前准备好的麻布袋拿了出来,将人装好,往城中河边而去,却不知身后正跟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影。
夜已沉,夕颜院中的人因为今日被老夫人明里暗里敲打了一番,又见那两个守门的婆子被打得一身血扔出了府去,不敢再有别的心思,沈知忆吩咐早点歇着,便都乖乖早点歇着了。
当银白的月光落满整个院子时,便见沈知忆房间的房门悄悄被拉开了一些,似是观察了一番,确定无人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便披着斗篷迅速走了出来,尽量避开踏上新雪,往院子后角门而去。
后角门外早已经候着辆马车了,听到声响,里面的妖娆女子探出头来,瞧见用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只小兔子的沈知忆,弯起了眼睛:“姑娘,他们把人扔河里去了。”
沈知忆莞尔,上了马车,很快马车便往跑出了后巷。
“姑娘,宁王的人一直看着咱们呢。”
“知道。”沈知忆颔首,冷一一直盯着她,不知目的为何:“那茶卖出多少银子了?”
“才不到两个月,已经有七八万入账了。”藕荷从马车一旁打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勉强可以保温的茶壶和茶盏,给她倒了杯茶,顿时茶香溢满整个马车:“您提议用玫瑰花还真是没错,我们不仅做了玫瑰花茶,还照您的吩咐,做了酱、酿了酒,还做了香囊香袋,黄裳还说要推出一套玫瑰花形制的头面,就以黄金和红宝石做。”
沈知忆瞧着茶盏里仿若盛开的玫瑰,浅笑:“辛苦了。”
“我们不辛苦,辛苦的是华先生,您说什么他就琢磨什么,没日没夜的。”藕荷暧昧的看了她一眼:“您的那位宁王殿下,好似在查些什么。”
“不必管他。”沈知忆想着十月份的婚事,微微有些头疼,但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尽量在十月之前,将雪中红卖到四十万两。”
“区区四十万,您将这银子给他不就行了,何必这般辛辛苦苦的卖茶叶?”藕荷弯起那双勾人的眸子,沈知忆看得眼睛一晃,笑起来:“若是他知道四十万两这么容易得来,一定会索取更多,人性如此。但我在十月前给他,是因为十月是最后期限,若是延误,他少不得再借故要求些什么。”
“那您真要嫁给他?”
“皇权难道能违逆?”沈知忆好笑的道:“此人生性冷漠多疑,我若是提出不嫁,便不说他会不会同意,我怕是命不久矣。民不与官斗,历来如此。”
藕荷瞧着她小小年纪说着这般通透的话,笑容落下些,眼里却是多了份疼惜:“姑娘放心,就算真要嫁,过得不开心,就给他娶个百八十房的美姬,让他没空来烦你便是。”
沈知忆乐得笑出声,马车也正好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