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珠在一旁看着,觉得不过瘾,又道:“二姐姐,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是大伯母亲自教养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等有违妇道的事儿呢。”
周宝儿瘫坐在地上,浑身发麻,好似力气全部被抽走了一般:“可是祖母,你去查查沈知忆的房间,一定就知道我没有撒谎。”
老夫人自然是不会明着叫人去查,只悄悄让吴妈妈过去看了看。
吴妈妈到的时候,沈知忆已经歇下了,青秀给她捧了茶:“今儿姑娘吓着了,回来便嚷着乏了,妈妈不要见怪。”
“奴婢哪里敢见怪,过来只是有点小事想请九姑娘帮帮忙,若是九姑娘歇下了,你帮我一下也可以的。”吴妈妈笑道。
青秀也跟着笑:“您吩咐便是。”
“就是二小姐说,九姑娘今儿穿过跟她形制差不多的衣裳,不知可有这事儿?”吴妈妈眼睛往屋子里瞟着道。
青秀一点没有回避,说着便转身去了里头,不一会儿便捧了一套衣裳来:“小姐才穿了一会儿便换下了,我收在一边,打算迟些再拿去洗衣房呢。”
吴妈妈见她镇定自若,忙取了衣裳里里外外看了看,根本不见丝毫血迹,而且也没湿。照二小姐所说,当时屋里只有九姑娘一个人,若是如此,她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这样理智且强大的心。
吴妈妈笑着把衣裳还回去,又嘱咐青秀好生伺候,这才离开了。
等吴妈妈回来把事情一禀,周宝儿也怔住了:“怎么可能……”
“老夫人,奴婢亲眼所见,那衣裳洁净干爽,没有任何异常。”吴妈妈道。
旁的周珠不忘又补上一句:“听闻国舅爷身上还发现了二姐姐的簪子,这样人证物证具在,二姐姐不若就听了大姐姐的,牺牲你一个,好歹保住了全府上下,往后我们也是你的支撑不是?”
周宝儿彻底失了信心,竟是放声大哭起来,但她哭得不过是自己技艺差人一筹,哭周玉娆和周珠这等假仁假义,哭着一家人,一出事就恨不得把自己一脚踹开。
这件事倒是没人敢往外传,毕竟涉及国舅爷,国舅爷自个儿也让人封锁了消息。
谢焱从外忙完回来,便听东坡先生像说书一样说了这个故事,但没人知道是沈知忆,冷一也不知道。他虽能暗中跟着,但也仅限于国公府周边的院落,一旦往里去,很容易就被人给发现了。
“这么说来,这件事真的不是沈小姐做的?”冷一有些怀疑,他见过沈知忆遇事虽然看着害怕,还会浑身发抖,但她神态却是一直很镇定的。
东坡先生笑而不语,转头看着谢焱:“国舅爷断了子孙根,他儿子又断了腿,这回国舅府怕是要安静一段时间了。”
谢焱负手立在条案前,面色微沉;“皇后多疑,生性善于谋算,这次本王担心她会以为这些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会查出些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