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院里,周玉娆的脸还肿着,面上系着轻纱也掩饰不住。大夫人也坐在一侧,手绞着帕子:“娘,玉娆嫁妆的事,您看怎么办才好?”
老夫人想着这事儿也皱眉:“小库房已经锁了,我使人去跟她拿钥匙,她一直不肯给。”
大夫人听着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想给,微微咬牙:“玉娆如今是去辅国公府,怎么也要些体面,您说是不是?儿媳还有自己的嫁妆,但也只能勉强凑过六十四抬。好歹是侯府的小姐,出嫁怎么也不能只有六十四抬嫁妆吧。您之前说再补一些,从公中再拨一万两银子做陪嫁,如今二弟妹耍性子走了……”
“她为何会耍性子,玉娆,你清不清楚?”老夫人有些不悦道,银子若是要给,那也得是她主动给,或是他们求着给,断没有她们一张口要她就必须给的。
周玉娆知道老夫人是恼了自己,还想辩驳,便听她又道:“若是换做以前,嫁妆定然是要放一百二十八台的,可府里的情况你也很清楚,庄子铺子连年失收。”
“那沈知忆那儿的嫁妆……”大夫人终于开口:“能不能借一些?到时候还给她就是。她现在是准宁王妃,她去跟二弟妹要小库房的钥匙,二弟妹定然不敢不给。”
老夫人也惦记着沈知忆的嫁妆呢,但却是要留给孙子的,看了看周玉娆,寒声道:“借嫁妆的事钥匙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说咱们打肿脸充胖子,既然只有六十四台,就被六十四抬吧。”
大夫人见她竟如此一毛不拔,想起这么多年自己贴补进府里的银子,气得面色发白,道:“娘,玉娆成了辅国公夫人,第一个要孝敬的必然是您,如今这嫁妆这么少,往后来孝敬,怕国公府也不给她体面呐。”给不了她体面,她就给不了你体面,这已经算是威胁了。
老夫人更恼,刚要开口便听周玉娆凄凄哭了起来:“玉娆丢脸不要紧,怕是丢了祖母您的面子,外人都传,以前的荣国公府地缝里都有金子,结果嫡长孙女出嫁却只有寒酸的六十四抬嫁妆。这也就罢了,弟弟很快就要回京了,他若是为此而被京里的公子们嘲笑,那可怎么是好。”
还是周玉娆懂老夫人,她不疼孙女,这个唯一有前途的孙子却是很疼的。
“罢了,明日我去寻沈知忆就是。”老夫人寒声道。
周玉娆跟大夫人对视一眼,这才又说了些讨好的话便出来了。
见她们走远了,老夫人满面怒气的回了房间。
当晚,沈知忆便去了信给南絮和魏轻柔,第二天不等老夫人的人来寻,她已经坐上了马车离开了。
宁王府中,冷一看到悄悄跑来的青秀,还四下看了看:“就你一个人?”
“自然是。”青秀笑道:“我家姑娘没有长辈陪同,哪里敢过来。”说完,将手里的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往他怀里一放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