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面色一滞,便见沈知忆沉声去问那小姑娘:“你若是再不老实回答,我就亲自送你去官府。污蔑皇亲国戚乃是死罪,你年纪幼小,这死罪你担不起,你的家人怕是要担!但……”沈知忆听着旁边不满的议论声,软了语调:“皇上素来仁厚待民,我们自然也不会苛责,只要你老老实实说出真相,我敢保证,你不仅不会有事,你和你的家人也会被任何人所威胁,怎么样?”
小姑娘开始动摇。
钱贵轻哼一声:“县主好派头,大街上就敢这般要挟人。”
“我要挟她,总比她受人胁迫,要挟郡主的好,你觉得呢?”沈知忆淡淡笑看着他。
钱贵语塞,周敏也回过味来,上前便瞪着钱贵:“我还担心某些人不是想我出丑,是想楚王妃出丑呢。楚王妃端庄大气,从不吝啬银钱,每年摆设的粥棚都不知道多少,便是想要琉璃佩,那也不会急在一时半刻,况且本郡主根本没听说过她要什么琉璃佩的话。”
钱贵咬牙,只转头去看那小姑娘:“你说,到底是不是郡主指使你的,你若是敢说错一个字……”
“掌嘴!”沈知忆不等他说完,直接寒声道。
青秀一怔,上前便要动手,但周敏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拦下青秀,便使了自己的婆子上去,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打得钱贵白净的脸通红。
小姑娘一瞅这阵势,当即便跪了下来磕头:“回禀两位主子,我是被钱大爷指使的,我娘病了没钱治,他说让只要指认郡主,就能给我娘治病,两位主子饶了我吧,我还要回去伺候我娘和弟弟……”
霜降在一旁瞧着,心疼的眼泪直流。
沈知忆当即将她扶了起来,周围的百姓一瞧,也都乖乖闭上了指责的嘴。
周敏不满的看着她:“那你就能来害我?”
小姑娘吓坏了,沈知忆却只轻笑道:“她今日也算长教训了,而且郡主,这本不关她的事。”
周敏见她说情,想着事情好歹是她帮着解决的,便也没多计较了,只回头盯着钱贵冷声道:“好一个小妾,竟想出这样的毒计,看我不把你腿打断,来人!”她一想到方才若是听了钱贵的私下处置,再有人制造些流言出来,不止她,就连楚王妃也要受牵连。虽然偷窃并不是大罪,可对于女子来说,那真是身名俱裂的。
正当她要把钱贵拖走时,又听沈知忆道:“郡主若是如此,岂不还是着了他的道儿?”
钱贵警告似的盯着沈知忆,可沈知忆根本看也懒得看他。
周敏不解,沈知忆接着道:“郡主直接以设计陷害皇亲国戚的罪名扔去京兆府大牢便是,罪证确凿,他想要轻松出来,怕是要楚王亲自出面。但楚王怎么可能为了他而去周旋,岂不是不顾淮南王府和楚王妃娘家的脸面了?”沈知忆越想越觉得此计太妙,这样谢谨是绝对不敢去救这钱贵的。
钱贵怒极:“县主,你说话可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