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一个面容和蔼的妇人早早领着丫环在候着了,瞧见沈知忆下了马车,连忙上前来。
沈知忆只跟冷一介绍了这位是远亲叔母,冷一也未起疑,行了礼这才领着人走了。
这位沈夫人领着沈知忆入了后院,打发了下人下去,直接就跪在地上行了礼:“奴婢还让姑娘给奴婢行了礼,实在有罪。”
“你何罪之有,这段时间恐怕是要麻烦你帮我应酬了。”沈知忆扶了她起来。这位沈夫人其实也姓沈,四十上下的年纪,听闻生母原也是宫里的姑姑,所以她的教养是最好的,只是后来家里出了事,不得已才卖身为奴,而后在漳州时差点被人活活打死,好在沈知忆救下,这才算入了沈知忆的产业里帮着做事,这次倒是刚好进京来汇报情况,在京城算是新面孔,便被藕荷拉着过来帮忙了。
沈夫人连忙站了起来应下了,瞧见沈知忆,擦了擦眼角的泪笑道:“许久不见姑娘,听闻姑娘结了门好亲,这样奴婢也就放心了。”
沈知忆莞尔:“沈姑姑本不必担心,我这样的性子,难不成还能有人欺负了我去。”
“那是那是,姑娘自小聪慧,只是京城里都是达官显贵,姑娘的性子还是要收着些才是。”沈夫人说得隐晦。
沈知忆笑着颔首,便是以前不以为然,现在却被事实教得学会了。
两人寒暄几句,将下人都安排好了,沈知忆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去床上睡了个午觉,等到下午醒来,便跟着教引姑姑继续学规矩了。
如今这个别院不算大,三进的院子,里面收拾的却是别具匠心。曲觞流水,假山小桥,树叶苍翠,芳草萋萋,亭台楼阁均是寻常,唯独院中造景匠心独运,叫人瞧了赏心悦目。
过了几日的安稳日子,下午沈知忆才睡醒了午觉,便见南絮已经带着魏轻柔欢欢喜喜的来了。
南絮一进屋,瞧见沈知忆的院子时,连自己的大喜事儿也忘了说,直高兴的称赞:“知忆妹妹,你这儿真是太好了。”
“哪儿好?”沈知忆惫懒的动了动胳膊,让人准备了差点,就在院外一处临湖的地方支了桌子摆了差点,人懒懒倚在旁边的秋千上晃荡起来。
这秋千旁边还有一个,南絮也坐了上去,学着她的样子晃荡着,笑道:“我初来这儿时,瞧见外面寻常不起眼,竟不知这里头是别有洞天,鸟语花香,有山有水的,哪里去找这样的好地方去。”
沈知忆莞尔,瞧了瞧魏轻柔,笑道:“南姐姐已经忘了来说什么,柔儿可知道?”她一瞧见南絮今日难得打扮的大红喜庆,又带着魏轻柔,八成是跟魏轻尘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魏轻柔掩唇轻笑:“南姐姐大约年后几日,便要成我大嫂了。”
南絮面色一红,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回头等你要出嫁时,我也羞你。”
“别要好大嫂,我往后不说不就是了么?”魏轻柔也学会打趣人了,闹得南絮追着她跑。
闹了好一会儿,南絮才道:“这次过来,最紧要还是问问你,怎么忽然就搬出来了,可是家里除了什么事儿?难不成是那些人逼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