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且进去再说吧。”沈知忆提步往里而去,东坡先生却已经是闻讯而来了。
沈知忆引了他在花厅坐下,将人都打发了下去才笑看着他:“先生说,王爷早就准备好对胡家下手了?”
东坡先生捋着胡子浅笑:“那胡家本就不是什么善类,他们再京城对楚王府更是无益处,但王爷担心楚王下不了手,便暗自动手了。王妃放心,这件事属下会替您办妥。”
沈知忆笑看着他:“那王爷的意思,是要将人送走了?”
东坡先生颔首:“王爷的确是有这个意思。”
“我已经让南絮去跟南钰交代了,他既然是二等侍卫,性子又素来狂傲,想来寻常品行不端之事应该不少,到时候南钰会安排让他得罪人,被赶出禁卫军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这件事与王爷的计划可有冲突?”沈知忆问道。
东坡先生一听,连连摆手:“王妃的法子很好,王爷也是想等着他自掘坟墓,不过现在看来他是得早些离开了。”
沈知忆端起茶盏慢慢喝了一口,才继续道:“可是即便他离开,魏家也可能碍于德妃和楚王府的颜面而继续这门亲事,先生可有别的法子?”
“这好办。”他轻笑的看着她:“魏家毕竟是诗礼之家,讲究门户,若是让那胡公子名声尽毁……”
“不妥。”沈知忆摇头:“辅国公能力排众议迎娶周玉娆,便说明在利益面前,诗礼之家的名声他们并不是那么在乎的。”
东坡先生眉梢微微一挑,这他虽是想到了,但没打算在沈知忆面前说周玉娆的坏话,没曾想她竟是自己说了出来。
沈知忆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浅笑道:“那胡公子与我们无冤无仇,我也不会害他,但他生性孟浪,绝不是柔儿良配。能让魏家断绝这门亲事,最好的法子还是双管齐下,既让他被赶出禁卫军,最好又与人私定终身。魏家既然是为利益而往,那无利可图的事他们绝对不会再沾手,先生以为如何?”
东坡先生瞧着沈知忆,既是敬佩她重情重义能为自己的姐妹考虑这么多,又觉得她聪慧过人,心思细腻,能将魏家的心思都揣度清楚。
他站起身来行了礼,浅笑道:“王妃放心,这件事属下去办。”
“倒是委屈先生了。先生是办大事的人,却要为我办这样的小事。”沈知忆也起了身,她知道就连谢焱也是素来敬重他。
东坡先生笑得都快有些谄媚了,只道:“不妨事,王妃的事就是属下的事,况且这么些日子,成日吟诗颂对也烦了,倒不如想些新奇的事儿乐乐。”
沈知忆微微颔首:“不过这件事万不可走漏风声。今日魏家那丫环来寻我之事,怕是已经传到德妃娘娘和楚王的耳朵里了,我们若是被他们抓住把柄,往后怕是有罪受了。”
“王妃尽可放心。”东坡先生说完,才大了些声音朝外道:“王妃想要移栽些桃花到院子里是好,可是王爷素来不爱这些花花草草,还望王妃三思啊。”
“那王爷爱什么?”沈知忆了然的配合着。
东坡先生会心一笑:“王爷素来喜欢兰花,又爱青竹,王妃可以考虑。”
沈知忆莞尔:“好,那就劳烦先生去备下移栽到我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