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皱眉，想起周万福杀了周锦的事，没有说话。

老夫人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周弘坐在一侧道：“祖母怎么办？父亲连御医都悄悄请来了，也不见好。”

大夫人微微皱眉：“她是郁结在心。”从正室被降为妾，再也不能享老夫人殊荣，死后也不能葬入祖坟，这对于十分爱惜体面的老夫人来说，无疑比杀了她还难受，更不用说之前被关到大牢里那几日，听闻每日以老鼠为伴，吃的都是腐烂的食物了。

周弘只简单问过就不再多管，即便老夫人是真心疼爱他。

“行了，这里晦气，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周弘略有嫌恶的捂住嘴巴道。

一旁瘸了腿的全妈妈跪坐在地上，眼睛都哭肿了，因为得了眼疾，眼角也满是秽物，瞧着十分恶心。

她听到周弘的话，忙拉住他的衣角：“小公子，你多陪陪老夫人吧，你多开导开导她，她一定会好的。”

周弘瞧见她这样子，差点吐出来，一脚就她给踹开了，只道：“腌臜东西，就是你的晦气害了祖母。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府去，不许再进来！”

旁的婆子一听，连忙上前将全妈妈拖走了，任凭全妈妈怎么哀求也没用。

大夫人看了看他，道：“好了，别生气，回去好生读书。”

“嗯。”周弘这才点点头，谁也没注意到老夫人眼睛半张着，手指艰难的动着想要留住全妈妈。直到全妈妈被拖走，哀求声也没了，她眼里的泪才慢慢落下来。

全妈妈被扔到府外，秋末的天儿寒冷的紧，她被打残的腿也没好，当夜便活活冻死了。

霜降来回话时，都有些于心不忍：“听闻那些婆子还将她身上那件薄薄的棉衣给扯下扔了，后巷本是住着几只夜猫，凶恶的很，抓的她满身的伤，最后活活冻死，实在凄惨。”

沈知忆闻言，觉得可怜，但并不同情。她不过是死的可怜些罢了，但并不是什么可怜人，这么些年不知多少条人命落在她手里，现在死了，也只是死有余辜罢了。

“这件事不必过问，既然你都知道了，想必京城也都传开了。周弘小小年纪，如此恶毒，传扬出去，只怕大夫人肠子都要悔青了。”沈知忆将我那块放下，已经是没了吃的心情。

月息从外面进来，道：“侯夫人方才递了帖子来，说是要跟侯爷，还有四小姐一起过来拜访。”

沈知忆听罢，倒也没拒绝：“你去准备，别怠慢了。”好歹是侯夫人，又住在隔壁，若是她连见都不见，传扬出去又不知道要被怎么样说了。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上，她还是要处处小心。

许久不见周珠，她自嫁给顾康后，看起来神色并不是太好，不若以前丰腴，反而是消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