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辅国公府时,这里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周玉娆一身桃红色锦绣长衫坐在受罪,面上满是怒容,旁边坐着的是魏夫人和魏老爷,魏夫人神情严肃,魏老爷更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怒气,而坐在下首不过三十左右的七老爷则是面色惶惶,带着几分苍白,原本温润的脸也如失了魂魄一般。
沈知忆过来,所有人都起身行了礼,魏轻柔忙上前来拉住她的手低声将事情经过说了,原是沈知忆之前让她想法子查辅国公突然病倒的原因,查来查去,竟是查到了七老爷身上,而七老爷却是一问三不知,俨然幕后还有人,而且是利用了七老爷。
沈知忆淡淡看向站在前头的周玉娆,道:“夫人且起来吧。”
周玉娆直起身,作势要呕吐,旁的丫环婆子忙围了上来,而魏夫人魏老爷面色却是越发的难堪了。
沈知忆心中惊愕,难不成周玉娆怀了身子?可是老辅国公病倒已经快两月,听闻大婚那一月他几乎未曾单独见过周玉娆,那她怎么可能怀孕?
沈知忆看向魏轻柔,魏轻柔只是尴尬的低下头满面绯红。
魏家人显然不希望这件事让沈知忆知道,只道:“这次请王妃过来,是想请王妃做个见证。”周玉娆开口道。
“哦,是何见证?”沈知忆慢慢走上首座坐下,细细观察着这屋子里每一个人的反应。
周玉娆也跟着坐下,睨了眼底下的七老爷,才淡淡道:“七老爷魏良,毒害自己的生身父亲,每日借着亲自喂药之名进入辅国公房间,实则每次都在药里下了毒药,若不是轻尘从未外面请了太医来瞧,只怕这件事谁也不会知道。”
魏轻尘面色微白,拳头紧紧握着,只盯着她一字不发,似乎要吃了她一般。
沈知忆看了眼失了神一般的七老爷,外面传闻,这位七老爷最是心性洒脱,而且时常去普济寺与大师交流佛法,毒害生身父亲,还如现在一般失魂落魄,怎么可能?虽然事无绝对,若是换做旁人,沈知忆可能还会怀疑些个,但指认的话是从周玉娆嘴里说出来的,而且每个字都带着几分洋洋自得,这就让沈知忆更加怀疑周玉娆的用心了。
她淡淡道:“这件事证据确凿?”
“自然是证据确凿,对吧轻尘?”周玉娆看着魏轻尘道,看着他这张俊朗不凡的脸,下巴微微抬起,目光也带上了几分不屑。
魏轻尘咬着牙,转头看向沈知忆:“这件事不关宁王妃之事,宁王妃还是回去吧!”
“轻尘!”魏夫人吓了一跳,忙看向沈知忆:“轻尘实在无意冒犯,还请王妃恕罪。”如今宁王才得了战功,辅国公又卧病在床昏迷不醒,宁王府现在哪里是他们能得罪的。
沈知忆早知魏轻尘戒备自己,如今竟是变成不喜了。她心中笑笑,面上却是淡然:“不妨事,我与絮儿交好,自然不会怪罪。”
魏轻柔听着这话,倒觉得沈知忆是真的没有生气,还顺便帮南絮再这府里有了一席之地。
魏轻尘也没再多说,倒是魏夫人眸光闪了闪。
周玉娆道:“王妃,这件事……”
“本妃方才瞧见姐姐身子好似不好,可要请大夫来瞧瞧?”沈知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