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忆瞧见这里是门口,也没有发作,与她一道回了屋中,可是到了屋子里,月息才又郑重道:“王爷既然让奴婢照顾好您,奴婢便不能让您出事。”
“姑姑所说的出事,是指什么?”沈知忆坐在暖榻上无奈笑道。
月息瞧见她还是这样略带这几分吊儿郎当的江湖气,有些不满:“市井之人多市侩,商人更是多心眼,又惯常斤斤计较,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妃往后还是少于那些人来往的好。说的好听些,是王妃的产业,王妃便是要传达命令,让下人去做就是,实在无需纡尊降贵亲自过去视察。而且王妃今日的言行举止虽然得当,但难免叫有心人传出闲话来。那位华先生,王妃往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霜降听着听着,越发觉得不对劲,看了眼沈知忆,微微珉唇,这位月息姑姑之前瞧着还挺好,如今怎么这样管束着王妃了?
沈知忆没有跟她翻脸,毕竟是谢焱的身边人。
她笑道:“听闻皇后娘娘打算要替王爷选侧妃,我也不认识宫里的人,不知能否劳烦姑姑去打听打听?若确实如此,也好早做准备。”
月息闻言,明知沈知忆是支开自己,却也应下了,为王爷开枝散叶才是最终要的。
她看了看霜降,皱了皱眉,这才提步出去了,刚巧碰上过来的东坡先生,当即拦住了:“先生去哪儿?”
东坡先生跟她也算是老相识了,笑笑:“寻王妃说点儿事。”
“王妃只管内宅的事,外头的事,先生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罢。这段时间已经由着王妃做了太多出格的事儿,若是长此以往,只怕要出事。”月息皱眉道。
东坡先生觉得诧异:“姑姑这是说的什么话。”
“先生是王爷的心腹,该是明白奴婢的话。外面的事儿还是不要再传进来了,请吧。”月息将他拦住道。
东坡先生知道今日是进不去了,只习惯性的去摸胡子,没摸到才眉梢挑了挑出去了。
等他走了,月息才嘱咐看门的婆子:“往后除了王爷,任何男人不得入王妃的院子,你们看紧了,若是出事,我绝不饶你们。”
“是。”
婆子们连声应了,沈知忆远远看着这里的情形,也是无奈一声叹息:“难不成在她眼里,我已经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不成?”
霜降悄悄凑近道:“姑娘,奴婢觉得这月息姑姑不似之前那样客气了。”
“摸清楚了我的脾性,自然不会客气了。”沈知忆浅笑道;“以前王府没有女主人,后宅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王爷肯定也不上心,如今我来,事事都不按规矩办,她有防备也是应该的。”
“难道往后您都由她看着了?”霜降觉得不甘心,分明沈知忆才是主子,月息跟王爷的情谊再怎么深厚,说到底也不是生身母亲,而只是个奴才罢了。
沈知忆敲了敲她的额头,走到暖榻便坐下:“她既然喜欢管,便由着她管吧,左右王爷也快回来了,等实在不行再说。”宁王府里,一半是探子,一半听月息的,她现在不看谢焱的面子,也不能跟她撕破脸,只能等谢焱回来提点她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