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焱不担心沈知忆,自然是因为早就知道沈知忆有自己的安排。
之前周珠以为无人在的死巷子外,已经炸开了锅。
沈知忆选择把沈知忆引过去,自然不是闲的,是因为谢焱早就告诉过他,今天皇上和皇后都会微服到静王府来,虽然不会露面,但也算皇上给皇后给静王的面子,闲来坐坐。
有皇上的地方,自然就有耳听八方的皇宫暗卫,而那处地方接近皇上小憩的楼阁,那暗卫必然是少不了。
宽敞的临湖房间内,皇帝伸手烤火,眼皮都没抬,只听着暗卫一字不差的复述沈知忆和周珠的话。
而一侧,还站着静王和顾大人。
要不是皇后目光如刀的盯着他,他只怕已经跪了下去。
静王也没好多少,他虽然草包,但不是傻子,周珠说的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他还能不清楚?
直到暗卫复述完,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皇帝才嗤然一笑:“唯心主义?倒是个新鲜词。”
“父皇,这话信不得……”
“静王觉得朕不该信。”皇帝看了眼自己这个儿子,话语看似陈述,却是在反问。
大冷的天,静王额头却已经开始冒汗了。
“这……儿臣是觉得,都是些诨话……儿臣、儿臣……”
“行了。”皇帝懒得看静王这脓包样,要这不是自己的嫡子,他早拂袖赶出去了。
皇后心里焦急,面上却不显,只温柔的端了茶递给皇帝,道:“此事兴许是个误会,顾家那位新夫人臣妾也听过一些传闻,是个直肠子,什么话都往肚子里听,不做思虑就敢往外说。”
皇帝深深看了眼皇后:“你的意思是,这事儿竟是有人故意说给了她听,她又蠢,直接就给说出来了?而非亲眼所见,才敢那般信誓旦旦?”
皇后知道皇帝这是动气了,哪里还敢用哪些小心思,连忙起身行礼:“臣妾也是妄言,还要细细查过才知。”
皇帝目光扫过她,又落在战战兢兢没有半点帝王之相的静王身上,往椅背上靠了靠:“此事事关皇家体面,且要好好查查顾康的这位‘姐姐’,是何许人才好。”
皇帝话音刚落,顾大人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静王后知后觉,也明白过来皇帝在说什么,脸霎时青白一片,嘴唇哆嗦着,才咬牙应下一个‘是’字。
这厢事罢,沈知忆压根不担心皇帝的人听不到,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正要出去,就见一片墨绿色的衣角飘了过来,不是旁人,正是豫王。
风流恣意,又显出几许儒雅温润之气,天潢贵胄的仪态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沈知忆心底顿时警铃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