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暖,京城虽然暗涌不断,面上却还一片宁和。
长公主又办了一次春日宴,宴会地址设在她的别院里,邀请了京中一众女眷。
沈知忆既是宁王妃,代表着宁王府的脸面,自然不能拒绝。
“王妃,听闻这一次德妃娘娘和容嫔都来了,灿灿公主也在。”下了马车,提前来打探消息的琴心便过来了。
“无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才走没几步,就听到贵女们聚在一处低低笑着什么,沈知忆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辆简陋的马车摇摇晃晃过来了。
能得到长公主邀请的,都不是寻常人。
沈知忆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提步走了。
她刚走,那简陋马车里便走出来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妇人身后还跟着个跛足独眼的少女,少女手里牵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
这样的组合,实在是奇怪,贵女们见状,更加毫不遮掩的议论起来。
妇人面色不卑不亢,也不理会旁人议论,带着人就进去了。
但有的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总是喜欢给人难堪。
“你走错地方了吧,你女儿是个瞎子,难道你也是?这儿可是长公主的别院,可不是什么善堂。”
说话的贵女不是旁人,恰好也是沈知忆的熟人,只是沈知忆为人低调,两人马车又前后差了一步,是以没有撞见。
一旁有人拉了拉她:“芸芸,你不是才从淮北来吗,这三人不会是你从淮北带来的流民吧哈哈哈。”
旁边的人看这妇人几人的穷酸样,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刘芸芸作势要打那小姐,娇嗔道:“我就是用仆人也不会用这样的,一股子穷酸味,熏都熏死了。”
说完,颐指气使的指着妇人身后的跛足独眼少女:“喂,说你呢,跪下来给我学两声狗叫听听,我还没见过独眼跛足的狗呢嘻嘻。”
妇人紧紧抿着唇,少女垂着一只眼,护着手边怯生生的孩子往后退了两步。
别院守的婆子们见状,也怕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不管怎么说也是长公主请来的人,羞辱几句也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