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怔怔张着嘴:“啊”
好爽:“”
“江总。”好爽的黑眼圈中都透着些迷茫:“你在啊什么这里有什么需要你啊的地方吗”
饶望也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很快他就发现,除了他之外,这片土地上又出现了一个震惊的人。
江堰猛地转过身,缓缓地伸出手指捏住了自己的上嘴唇,强迫自己把嘴合上,然后狠狠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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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刚刚好导演给饶望讲剧本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竟然缓缓出现了大哥的脸啊
不是翘屁、不是长腿,而是江裴凉那张惯常冷酷无情的脸
别乐十分会察言观色地给他递过来一杯茶,江堰接过,猛灌下去,心头的震惊仍是无以复加。
真要这么说起来他一开始讨好大哥的目的是让自己身份曝光的时候不要被大哥一脚踹出家门
毕竟一开始不明白家庭势力情况最先的策略的确是这样做比较保险但他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时候除了江母以外,家里人似乎对他的态度已然开始逐渐好转,特别是江父
江堰皱着眉继续沉思。
如果这样下去,不说景势现在还有没有力气和他继续互殴,即使真的把他非亲生的血缘关系抖搂出来,自己也不大可能像吃喝嫖赌扶不上墙的原主一样被赶出家门,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好聚好散,极有可能是维持着现有的关系。
原主之前荒唐成那样,江父除了向景娱乐之外,也没打算再给他任何家产去败,他自己没什么好胜心,所以也不存在所谓家产的矛盾。
所以说
江堰深吸一口凉气,脸逐渐变成了一只咆哮的土拨鼠。
他为什么还要天天往大哥身上凑啊
为什么
之前没有想过,倒也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回头一看,简直处处都是破绽。
正当这时,江堰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小人儿,正在激情四射地互扯头花,开始了1v1辩论大赛:
承认吧你就是馋大哥身子你就是喜欢他
不不不不可能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多上一重保险罢了。
哦是吗那刚才的话你怎么解释
这还不简单鲁迅曾说过,一个好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二十一天
要是把江一朝换成大哥,你的好习惯还能坚持下去吗
辱大哥了不、不是,当、当然
给大哥过生日那天,你说你只是看大酱骨头看太晚了,你信吗不要说只是偶然,你为什么前一天不看,后一天不看,专挑着那天看,你自己要知道,来这么久,再好的剧本你也最多看到凌晨一点,你就是在等他
我没有
你有承认吧:哥哥我不做人啦
江堰狠狠一甩头,把两个小人给甩飞了,使劲儿咽了咽口水。
完蛋了。
自己这座老房子真要起火了。
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
江裴凉好像、的确、真的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拒绝过他,顶多生生气,但每次都会原谅他。
是自己想多了吗是自己想多了吧。江裴凉那个样子,看上去不可能啊,而且,而且说不定自己也只是
“你看我之前说什么”导演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丝由衷的赞叹:“花十块钱打车把你老板叫来,江总都比你会演你看这个不可置信中带着三分窃喜五分纠结七分茫然的表情,青葱岁月没他演我不干。”
萧徐安站在他面前瞪圆了眼:“是哦老板,你好厉害哦”
饶望羞愧地低下了头:“是我技不如人。”
江堰:“”
他当场缓缓离开。
撤资他要撤资
当晚的饭桌上。
五个人的目光投注在江堰身上,迟迟未曾收回。
江堰缓缓拿着筷子送到嘴边,眼神空茫,嘴唇微开,似吃非吃,似醒非醒,令人着实看不透。
“小堰。”江父咳嗽一声:“你今天怎么了”
江裴凉也冷冷地把视线移了过来。
“没什么啊。”江堰继续夹菜,继续缓缓送至唇边:“我在吃饭啊。”
“话是这样说不错。”江父十分委婉地提醒道:“可你已经连续夹了七颗蒜了。”
江堰如同机械一般低头,发现这七颗蒜竟然一颗都没到他嘴里,而是静静地躺在他的饭碗中,足可证明一个事实
那就是刚刚自己吃饭没张嘴。
江裴凉把筷子放下,发出轻微的响动,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堰深吸一口气,闭眼。
五个人静静等着他,终于,江堰开口了:“没事。”
“”
这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此时,江母端庄一笑,用手微微掩住了嘴:“看小堰这个样子,不会又被哪家少爷给勾走魂了吧”
江父皱眉:“别说些没有的事。”
江堰虚弱地继续夹了一颗蒜:“没事。”
江裴凉看着他,微微蹙起了眉。
而此时,江一朝在一旁不甘寂寞地发话了:“你们管他干什么。”
他今日不知是怎么想的,染了个金黄的发色,还画蛇添足地烫了个小卷毛,其实江淼有在觉得他在学江堰,但是没有证据。
江裴凉转头就看见一个黑漆漆的煤球上顶了个金毛,顿时很伤眼地移开了视线。
江淼很不客气:“二哥,你头发好丑。你咋想的”
江一朝黑脸一皱:“换个心情罢了。大哥,你觉得呢”
江裴凉饱了,但没有下桌,只是不很感兴趣地翻了翻杂志,冷道:“染回去吧。”
江一朝:“”
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时,一旁仍在慢吞吞夹蒜的江堰彷如梦游般发话了:“其实挺好的,不奇怪啊。”
江一朝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略有些不合时宜的感动。
没想到,这时帮他说话的竟然只有江堰,只有他一直看不太顺眼的江堰,或许,他要放下偏见,对江堰多点宽容
江堰补了一句:“中心街上的大婶们不也很多这个发型的么。”
江一朝咆哮:“谁要当中心街上的大婶啊”
江父想笑,差点没忍住,顿时咳嗽地像个伍佰老师。
饭桌上一片寂静,此时,江一朝冷静下来,终于道:“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没错,他和大哥的生日其实就隔着几天,但江家着实没有过生日的传统,但至少他想,会有人记得,毕竟之前小妹生日,大家都送了礼物。
江母疑惑道:“是今天吗”
江父摇头:“记不大清楚。”
江裴凉好像听不见。
江一朝:“”
就在江一朝快要出离愤怒之时,一旁缓缓伸出一只手,是江堰。
江堰面色沉静,将他的手拿起,手心朝上,十分小心翼翼地在上头放了个什么东西。
尽管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透露出了一切,江一朝想,江堰在说“送你”。
江一朝闭眼,在这苍凉的家中,终于感受到了那么一丝温度,他感动到几乎流下泪来。
江堰,竟然是你,竟然唯一的人是你他是否要摒弃前嫌,将兄弟情谊发扬光大,做一个照顾小弟的二哥,做一个真正爱护他的家人
但是,手上的东西,触感好奇怪啊。
江一朝有些疑惑地低下头,看着手上那带着点湿润的神秘物体,像是竹子,或是纸张,制作精巧,竟一时半会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造型。是什么最新的工艺品吗
江裴凉在一旁冷冷道:“泡发的纸吸管。”
江堰抽抽鼻子,继续夹蒜去了:“帮我扔一下。”
江一朝:“”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