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看着池卿朗的笑容,只觉得温暖如春山,这两天的不快似乎都消散了。
“多谢。”
“我们之间不必言谢,更何况……若我不来,你也一样会把事情办成。”池卿朗的声音清澈,但气息很稳,尤其是跟她说话时,将声音放得很和缓。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天上就飘起了小雪花,池卿朗贴心地用手掌虚虚地护着尤听容的头顶,“外面冷,先进屋吧。”
待两人坐到了火炉边,池卿朗瞥见了一旁的绣篮子,“天冷,仔细冻着手。”
尤听容拿出来已经做了一半的荷包,“听你府上的下人说池夫人爱莲花,我便想着绣些荷包做见面礼。”
“正好你来了,帮我参谋参谋,池老夫人喜欢什么?”
尤听容问的认真,可池卿朗却迟迟不答话。
尤听容觉得奇怪,抬头一看,池卿朗竟然露出了有几分委屈的神色。
攥着半成品,眼巴巴地问道:“便只给我母亲和祖母绣吗?”
我没有吗?
尤听容没想到记忆里端方稳重的池卿朗竟然会纠结这个,从他手里把荷包拿了回来,“那……你喜欢什么?”
“我给你绣一个鹏程万里,如何?”
一般赠予男子鹏程万里的荷包总是不会出错的,没有男子不喜欢仕途顺畅、前程远大这样的祝福。
池卿朗却流露了失望之色,微微垂下眼睫,复又抬眼看着她,温润含情,“寓意虽好,却不是我想要的。”
“绣并蒂莲如何?”花开并蒂,常伴枝头。
尤听容莞尔一笑,点头答应。
她本来是为了躲开单允辛才急着订婚,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和池卿朗结亲,本来的不安在池卿朗的面前好似都消散了。
若是和他,好像白首到老也并非遥不可及之事,虽然平静,但以池卿朗的为人,也是值得依靠的。
“过两日就是千灯节了,京城里那一天最热闹,我正好休沐,你想不想去看看?”池卿朗哪里看不出尤听容的忐忑不安,想哄她高兴。
尤听容迟疑了一瞬,还是点头答应了,她入宫后只听说过千灯节的盛况,却并未亲眼看过。
——
宜秋宫
临近年关,宜秋宫冷的像冰窖一样,尤听娇窝在软榻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即便这样,还是觉得冷。
宜秋宫本来的炭是足够过冬的,因而尤听娇早早就开始烧炭了,殿里三个炭炉,日夜常燃着。
谁料,前些天内宫局兴师动众地跑了来,非说给她的炭远超宝林的份例。把炭全收走了不说,还跟少了炭的采女说是尤听娇多拿了,这才让她们没得用。
惹得尤听娇成了众矢之的,又向各宫释放了宜秋宫失宠的信号,这段时日,尤听娇明里暗里受了数不清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