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冷看着三姨娘张牙舞爪地炫耀自己的威风,眼底一片冰冷,“三姨娘这是在威胁我?”
三姨娘说的不错,前世尤听容那般隆宠在身,又有皇嗣傍身。只要尤贵泰送了信进宫,无论是弟弟妹妹的亲生要钱,亦或是尤贵泰想搬了新宅子,她都无所不应。
只要她有,向来是流水般的银子往家里寄,每逢年节更是托了太监送上节礼。
只在回信的最末端坠上一句,“只盼父亲、母亲身体康泰。”
她做了那么多,只是想替母亲争一口气,她总以为只要自己争气,尤夫人便能过的好。只要她争气,便能得到父亲的看重和关爱。
可惜,到头来,她施与的恩惠全都喂了狗了。
反而是在意之人,遗憾地永远离开了,她才知道,尤夫人不仅未曾共享她的荣光,反而做了三姨娘母子像她伸手要这要那的筏子。
三姨娘挑眉,也不再装样子了,“本来是劝告,但大小姐咄咄逼人,便不要怪姨娘说话难听了。”
尤听容坐起身来,侧身将手靠在椅背上,“既然三姨娘说话难听,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三姨娘只怕还不知道吧?”尤听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皇后娘娘赐我与二妹妹同居宜秋宫,只不过我是才人,而她只是个御女,论起来身份,我便是宜秋宫的主位。”
三姨娘脸色骤变,尤贵泰根本没把尤听娇放在心上,哪里会跟三姨娘说清楚这些,三姨娘声音里带了点慌张,“大小姐……”
“三姨娘是长辈,又深的父亲的看重,是府上的当家人。今日你冒犯于我,我不能如何。”尤听容说的不急不缓,将方才三姨娘的炫耀再度重复一遍,只不过随机画风一转。
“可进了宫,三丈红墙之内,主位可训诫教导底下的妃妾。”尤听容盯着三姨娘的眼睛黑沉沉的,蛾眉微微扬起又落下,“不顾三姨娘放心,正如姨娘方才所说,我与二妹妹可是‘同气连枝’的亲姐妹,我便也不罚重了,只每日在宜秋宫门前,跪上两个时辰便可。”
三姨娘的脸一片铁青,她知道尤听容可不是在吓唬人,这个大小姐看似纯良,实则心思深的很。
三姨娘自己仗着长辈的身份和尤贵泰多年来的情分,都在尤听容身上吃了不少暗亏,二小姐那个纯良的性子,如何斗得过她?
此刻三姨娘听尤听容面不改色地说起要如何如何蹉跎尤听娇,她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可还有些拉不下脸来服软。
有了上一世的教训,她可不会再做那个冤大头,更何况还有尤听娇牵制着三姨娘,尤听容不怕她不服软。
“哦!对了!”尤听容语气轻巧,宛若说笑话一般开口:“从前宜秋宫的主位是董将军的嫡女董才人呢,我听闻从前董才人就曾让二妹妹每日在宜秋宫前罚跪三个时辰。”
“董才人爱吃板栗,二妹妹还替董才人徒手剥过板栗球呢!”尤听容说着哼笑了两声,当趣事说给了三姨娘听,这是三姨娘竟敢用尤夫人威胁她的回敬。
一字一句仿佛敲在了三姨娘心口上,这些事,尤听娇就算想跟她说,可没有钱银开道,这些苦……说都没处说。
被三姨娘扰了晒太阳的好心情,尤听容施施然起身,打算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