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想着在宫里的日子才开了头,她的心绪也低落下来了,默不作声地将针线收拢了放回绣筐中。
端起一旁的茶,掩饰般的轻啜了一口。
入口了才发现,忙活了这么久,已经放凉了,苦的发涩。
“容姐姐的这双手,就是织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饶是池卿环都察觉了尤听容的低落,赶紧丢开手中的荷包。
“连翘,把这个送去乾清宫!”免得尤听容看见了伤心,池卿环暗自怪自己闲的没事要提起这个。
尤听容也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转头让宫女将东西抬过来,“我都快忘了,今日来是受小池大人所托。”
尤听容起身亲自将匣子推到了池卿环面前,“是池夫人惦记卿环妹妹,做了些新年的衣裳,另有池夫人和尚书大人的几封家书。”
池卿环也没顾忌,当着尤听容的面打开了匣子,翻看起来。
缤菊都没来得及找借口拦着,只能默默将尤听容跟前的茶水换了新的,默不作声地站回了池卿环身后。
池卿环看过了池夫人的信件,珍惜地抚摸着衣裳上熟悉的针法,忍不住红了眼眶,显然是想家了。
尤听容心思细,起身告别,“时候不早了,我且先回宫……”
“别呀!”池卿环赶紧拦着,她好不容易才有个能说真心话的人,心里又愧疚于方才惹了尤听容伤心。
池卿环把信往匣子里一塞,缤菊从善如流地上前收拾。
“容姐姐,离晚膳还有好一会儿呢,听说钦安殿来了个很灵的僧人,从灵感寺进来的,不如咱们一块去求一个平安符?”池卿环提议道。
尤听容奇怪,她可最清楚,这宫里的人除了皇太后礼佛,就没有哪个是信神佛的,问道:“怎么个灵法?”
池卿环见尤听容来了兴致,解释道:“这还是董才人的重华宫里传出来的,据说这位师傅给董才人画了张安神符,灵验的很!”
“就是因为这位师傅在钦安殿讲经,董才人才呆得住那么久,否则早闹开了。”池卿环压低声音,八卦地道:“听说……董才人这样的焦躁性子,现在都能静下心来做晚课了,俨然是要皈依佛门了。”
“容姐姐你说,这位师傅是不是很厉害?”
池卿环只当是逗趣一般,说了来逗尤听容高兴,可尤听容的眼眸却沉了下去,心里存了疑影。
董才人皈依佛门?董才人最烦的就是装神弄鬼之人,这话信不得半分。
反倒是……何人在背后传这样的谣言,更令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