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补气,裘衣最是保暖。”秋弥说着,亲自将东西打开来给尤听容过目,“皇后娘娘说了,您只管好好养身子,嘱咐了膳房,您宫里的燕窝、阿胶每日不许断了,待您什么时候身子好了,再去凤仪宫拜见也不迟。”
尤听容看着这根被放在红色锦缎上的人参,色泽均匀,躯干粗壮,参须完整匀称,的确是珍品。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见尤听容总算露了笑脸,秋弥继续道:“您是皇后娘娘请封了才人,往后有什么委屈、不如意的地方,大可直接说与皇后娘娘。满宫里,皇后可从未待谁向待您这般亲厚。”
见尤听容点了头,秋弥这才告退。
她一走,尤听容的脸就沉了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去打听打听,方才谁去了凤仪宫。”尤听容合上了红木匣子。
尤听容早就借常顺的嘴告诉过皇后,她子嗣艰难,皇后求子心切,不该对她有兴趣。
况且她上午就进了宜秋宫,皇后若一开始就存了要拉拢她的心思,早就行动了,不会现在才想起来。
此时来,还送了这样重的礼,分明是受人挑唆。
兰影正要去办,向荆就开口了,“十有八九是玉芙宫涂才人。”
见众人都看他,向荆解释道:“这几日涂才人去的勤,日日都在皇后娘娘跟前侍奉,也只有她能陪着皇后娘娘用晚膳。”
尤听容心烦地挥手叫青町将东西放好,眼中带了锐气,“我还没找她,她倒先算计上我了。”
前世她只以为涂才人不过是皇后手里的一条狗,压根没放在眼里,等皇后倒台了,才瞧出门道来。
这可不是一条乖顺的狗,而是躲在猛兽背后的豺狼,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反而是皇后,看似精明强干,实则没少被心机深沉的涂才人当了枪使。
青町看她脸色不好,担心道:“主子可是不想投皇后门下?”
“我虽不想……可暂且攀附皇后也不失是个好出处。”尤听容说完,却见青町一脸的糊涂。
尤听容哼笑一声,到底还是性子单纯。
于是耐心解释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她想借皇后拉我下水,可我亦可借皇后的手来除去她。”
青町不解,兰影也低声提醒道:“主子,涂才人可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妹,说到底同时一家人,皇后如何能舍得她?”
“姐妹之间有真情亦有假意,我与顺御女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可她为了自己得宠,不也能舍了我吗?”尤听容的目光冷了下来,“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去的。”
既然她屡屡算计自己,便别怪尤听容不给她留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