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
入宫以来,见的人一个赛一个的端着,还没见过这样活碰乱跳、张嘴就来的人。
姜囡囡也开口道:“夫人,奴婢也不愿跟着行事不磊落的主子,奴婢的命是夫人救的,那这条命就是夫人您的。”
暗地里贬了薛善利,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尤听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动一瞬,扬眉浅笑一声,暗叹一声有趣。
这两人属实是针尖对麦芒,不知经历了多少鸡飞狗跳才能走到一起。
只看薛善利现在对姜囡囡一口一个“母夜叉”,一副嫌弃的不得了的模样,再想着前世那稀罕的不得了的模样。
尤听容是当真起了兴致,她倒想看一看,待薛善利动了心了,该如何后悔今日的口不择言。
薛夫人见尤听容不说话,薛善利又撑着脑袋不肯服输,便主动出面打圆场,“我倒是觉得姜姑娘惹人疼惜,我没有女儿,不若留在我身边陪我热闹热闹?”
尤听容一看薛夫人还起了收干女儿的心思,赶紧拦着,“罢了,既然薛公子与囡囡处不来,不妨且跟着我母亲,她身边正好也没有得力的人。”
这对有缘份的眷侣,好不容易因缘际会没了阻隔,若真成了兄妹,岂不可惜,
“你是个能干的丫头,便请你帮着照看一二,你的母亲也可接到尤府里,养好了身子做些轻省活便可。”尤听容笑着询问姜囡囡的意见,“可好?”
“多谢夫人,奴婢定然尽心竭力。”姜囡囡喜出望外。
尤听容温言道:“你身上还带着伤,这几日就好好修养,待好些了,可跟我母亲身边的方姑姑学着管账,去吧。”
至此,这一番波折也结束了,尤听容让丫鬟带着姜囡囡去了尤夫人院子里,耳边这才清净了下来。
尤听容才喝了口茶,舒展的腰背,侧躺在软枕上打了个哈欠的功夫,单允辛就进来了。
尤听容懒得起身,像模像样地装着闭上了眼睛。
单允辛放轻了脚步,尤听容感觉到他站到了自己的身前,正犹豫着要不要睁眼呢,这人就上手了。
十分自觉地伸了大掌,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颈,将她脑袋下的软枕抽了出来,换了自己坐下。
然后尤听容的后脑勺就落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热乎乎的大手还替她捋了捋鬓发。
尤听容昨夜本就没睡好,挨着他的体温也生出了几分困倦,便索性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侧枕着他的腿打算小憩一会儿。
不过很快,尤听容就知道这个小心思是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