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夏炒完菜出来拒绝了经理的好意,他知道谢云锦在这里,眼看着天要色不早了,就准备叫上谢云锦回家。
可转念一想,这好不容易才考完试,谢云锦难得出来放松,他要是出现,孩子们肯定就拘谨了,便没有上楼,而是选择直接回家。
经理一见他离开,就准备再让人骑车把他给送回去被谢夏给拒绝了。
他整日匆忙上班工作,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停下来欣赏一下周围的景致了,此时他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面,还有河边碧绿的垂柳,感觉自己这些年都错过了。
他准备边走边欣赏周围的美景,树上唱歌的鸟雀,吵人的蝉鸣,高大的梧桐,明艳的骄阳,以及身边来往的行人,都能吸引他的目光。
路过的行人,他们有的步履匆匆,有的跟他一样闲庭信步,有说有笑,他们身上穿着灰白黑三种颜色的衣服,很少有人穿的鲜亮。
谢夏也没敢盯着人群太久,虽然他没有恶意,但别人看到一个瘸腿的人盯着自己看,心里可不这么想。
他把视线重新投向别处,此时路边几个穿着灰白色工装的工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认得出,这些都是纺织厂的工人,此时刚下班。
其中一个男同志说道:“昨天马厂长把几个组的组长叫去谈话,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看他们的样子神神秘秘的。”
工人下班总爱说些八卦,说些自己的见闻和发生在身边的故事。
另外一个听了,嗨了一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马厂长历来跟王副厂长不合,这马上就又要选厂长了,马厂长肯定在私下里拉拢人,这还不明显,他肯定是想让人都投他一票呗。”
又有一个人,脸上带着惋惜的神色说道:“要不是当年王副厂长一个大意,现在的厂长哪能轮到姓马的当。”
先前第一个开口的附和道:“他当这个厂长根本就不称职,谁讨好他,他就偏向谁,像我们这种没钱讨好的,就只能干最脏最累的活。”
神情中充满愤懑与不服。
另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道:“他提拔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干正事的,每天上班不是旷工,就是调戏女员工,还经常给我们使绊子,全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整个厂被他给弄的乌烟瘴气的,看着就气。”
“就是,我倒是希望由王副厂长来当厂长,王副厂长人多好啊,一点架子都没有,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公平,尤其是技术特别厉害。”
“唉,别想了,王副厂长怎么能斗得过姓马的,告诉你们一件事,前段时间我看见某某在王副厂长的自行车前鬼鬼祟祟,当天王副厂长就出了事儿。”
另外两人闻言,露出一脸深恶痛绝的神情,“我看这事就是马厂长指使人干的,”
“那你为啥不举报?”
“举报??我也想啊,可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人家是厂长,捏死我还不跟捏死一个蚂蚁似的。”
“全家都靠我一个人吃饭,我要是没了工作,全家都等着喝西北风,说不定我家里人也会受到威胁,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几个人从谢夏身边经过,谢夏把他们的话全都听了个滴水不漏,这个马厂长还真是可恶,竟然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来。
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他知道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事儿他也不能告诉给胖婶,要是胖婶知道了,以她的脾气还不得立即找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