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站在门口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屋子里很暗,窗户上糊着报纸,一个男人后背上插着一把斧头侧着身躺在地上。
殷湿了黄土地面,传递下跟窗户下扔了不少空酒瓶子,整个屋子张乱差,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周大姐,你先冷静一下,别害怕,你能跟我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陆琛温声询问,他准备找出凶手证明周素云的清白。
李铁牛跟众人眉飞色舞的说着谢云锦跟陆琛的本事,说两人如何如何厉害找出毒牛案的真相。
说话低着音,笑呵呵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也都没再继续动手反而神色认真的听李铁牛讲起了故事。
村民们家里没有电视也没有可以娱乐的项目,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搬个小板凳去看露天电影或者村子里来了戏班子去看戏。
李铁牛除了故事讲的好,还会唱两句,他每次一说到关键处就来上那么两句,,唱霸王气盖云天,唱诸葛亮的空城计,把谢云锦比作霸王,把陆琛比作诸葛亮。
众人都听他唱曲听入了迷,唱到精彩处还有人鼓掌。
李铁牛这算是无师自通,三湾村先前有个住牛棚的挨批斗的老地主,老地主以前家里有钱的时候经常请戏班子到家里唱戏,他本人对戏曲的造诣非常之高,破四旧的时候穿着戏服唱戏也成了封建迷信。
老人家里原本珍藏着许多珍贵的戏服,也在打砸抢中全毁了,被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
他说起这件事就心窝子疼,他心疼的不是钱而是定好的手艺。
可惜了了。
夜深人静,他常常独自待在牛棚压低音唱戏,李铁牛打小跟着父亲放牛,没少偷听他唱,久而久之也能哼上两曲。
有模有样,哪怕是十分之一像,这个时候也够了。
……
“我来的那天晚上赵大强喝醉进屋,我手脚被绑,关键时刻是英子冲进来把我给救了,她带着我走,让我逃。”
屋子里周素云坐在板凳上慢慢的说起了自己的事儿:“我逃了之后连夜回到了下湾村,一口气跑了回去,可到了家门口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她们真的不要我了。”
周素云说到这儿就哭,“都怪我生不出儿子来,我要是争气点给蓝家生个儿子出来,婆婆就不会赶我走了。”
“这不怪你!”
谢云锦顺出一口气,“医生说了,生男孩还是女孩取决于男人,跟女人无关,我要是往深了说你也听不懂,总之你记住一句话,这不怪你。”
谢云锦刻意盯着周素云的眼睛强调了一遍。
周素云懵懵懂懂的点头,“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要我的女儿。”
“你还是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我们也好帮你。”
周素云眼神漂浮:“那天我折返回来准备拿结婚证把证给撕了,我在外等了好久也没见赵大强出门以为人不在家,就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进屋的时候我下了一跳,赵大强就趴在东屋的床上,面朝下,背后插着一把斧头,血流了一地,人一动不动。”
“我醒过神来上前扒拉了一下他的肩膀,人就倒在了地上,死了,我吓得跌倒在地,正不知该如何办的时候,堂屋门口忽然有人喊杀人了,再然后就冲进来好多人把我给绑起来了。”
听完周素云的讲述,陆琛平静的眸底起了一丝疑惑,“你的意思是尸体倒下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喊了一声,我怀疑这个喊的人是真正的凶手。”
“你可还记得他(她)的声音,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