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
“对方威胁你的信!”
刘大军抬起头,碰上谢云锦的目光,又别过脸:“信,我已经撕了,我不可能一直留着。”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想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该劝的我也都已经劝了,要是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你可以跟我说,其余的,你就别再问了,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谢云锦目送对方的背影离开,心里琢磨着该从什么地方查起,她对这个世界的事业单位啥的不是很了解,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处查。
但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袁勇军去世已经好几个月了,有些痕迹或许已经被抹去了,但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猫腻,只要她肯下功夫,就一定能查的出来。
回到家,谢夏已经买好的东西,他坐在筒子楼下的压水井旁正在打水洗菜,身前摆放着一个绿色的大胶盆,几个老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说话,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这些老人上了年纪,大部分都没有工作干,像李大爷开个了旧书店,宋大爷开了个茶馆,还雇了个伙计小朱。
孙大爷会说评书还会唱曲,孟大爷在厂里给人看大门。
还有王大爷跟赵大爷,赵大爷个子比较高,得有一米九,因为脑袋比较大,被人起了个外号,叫赵大脑袋。
一个干了一辈子的泥瓦匠,一个是木匠出身,后来当兵退伍下来。
两人都患有风湿腰腿疼病,啥也干不了,一天到晚待在筒子楼,要么就在附近转悠,晃浪晃浪就是一天。
有时候不免要被儿媳妇发几句牢骚,说一天天的吃白食,啥也不干,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你说,这孩子小时候哪有不磕磕绊绊的,我的眼睛能一直跟着他转,我就不能去撒泡尿,喝口水……这人老了,没少受嫌弃。”
王大爷摇着蒲扇,嘟囔开来,唉声叹气。
“年轻人都火气旺盛,点个火就着!”
赵大爷紧跟着接话茬:“他们说咱就听着,反正也不会少二两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得想开点。”
“赵大脑袋,你说的轻巧!”
王大爷嘴一瘪,鼻一皱,下巴一勾一抬:“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跟我们一样么?”
“要我看,你得找个人治治你才成,你这个年纪,跟老谢差不多,有六十??没有吧??”
“你别老跟我们待在一起,也出去溜达溜达,说不定就跟哪个老太太看对眼了呢。”
“老没正经的老东西,嘴上没个把门的,我像缺女人的人吗,追我的女的多了去了,我看不上。”
老赵大声的强调了一遍,还刻意在几人面前摆了摆手,他确实不老,不到六十,在这帮人中算是年轻的。
退伍下来每个月有退休金,他还会木工活,他家住在对面巷子里,独门独院,平时有人要打家具就会找他帮忙,收取少许的手工费与材料费,日子还过得去。
就是有一点,他从来没成过亲,打仗的时候身体落了点残疾,原本的十根手指头还剩下七指。
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处只留下了恐怖的疤痕。
据说是在战场上扔手榴弹的时候被子弹给击中了,当时就给打断了,手掌也有些残缺,穿着背心,背上也都是刀疤。
有大刀留下的,也有刺刀留下的,腰上还有个子弹眼,碗大的疤,挺吓人。
不知为啥,一直都没成亲,单身了一辈子。
本来他是左撇子,手指头一断,变成了右撇子了。
几个人加起来好几百岁了,唠的挺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