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李民浩带着一个人来找谢云锦,他知道谢云锦不想让人知道两人认识,就在街口等着。
谢云锦中午的时候一个人在家不想做饭,一般都会去饭店吃,肯定要路过街口。
街口旁边有个炮竹厂,院墙的墙根底下种了一棵凌霄花,凌霄花攀墙而生,长的十分茂密,花开锦簇,枝条都长到了外面,在下面留下一大片阴影。
太阳大的时候,好些人都会在下面乘凉。
李民浩带着人此时就站在墙根地下,旁边停着几辆三蹦子跟板车,有的是拉人,有的是拉货,比如帮人搬家啥的。
谢云锦路过被李民浩给叫住,指着身后的人,“师祖,你昨天不是让我给你找人,我找着了,就是他……”
“孙刚?”
“嗯,欸,你们认识?”
李民浩刚要介绍,还没来得及说,谢云锦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认识,先前因为我干妈的事儿,我们见过。”
谢云锦看向他,“你不是在纺织厂工作吗,咋不干了?”
孙刚见到谢云锦也很意外,低着头说:“还不是因为你,弄的我工作丢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作证的事儿被工友无意中说了出去,就被他们给打了一顿,还把我给辞退了。”
“你说的是马金良,他打你?”
“除了他还能有谁?”
提到马金良,孙刚心里就一肚子怨气,他不后悔当证人,只后悔自己没早点站出来指证这个混蛋。
现在马富贵受到应有的惩罚,简直是大快人心,虽然他已经离开纺织厂了,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会替他们开心。
“可现在马金良不也被辞退了,你为啥不回去?”
“回不去。”
孙刚一脸沮丧,他抬起手,露出手臂,五指用力的想要握拳,试了半天也没能做到,“我这样,没人会要。”
孙刚右手明显使不上力,骨节还有轻微的错位,应该是骨折过,一直没好,留下了后遗症。
他极力证明自己:“同志,医生说了,我的手能好,只是还需要点时间,你就是让我干重活也没问题,我还有另外一只手呢,我一只手都能干。”
谢云锦看着孙刚颤抖的手臂,眼中冒火,语调冰冷,“你的手……是他们打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原先在纺织厂干的是装卸工,现在右臂使不上力,不能干重活,人家自然不会要他。
李民浩把他找来,或许是冥冥中的安排,老天爷大概是想让谢云锦治好他的手,毕竟人家落得这个下场,跟她有关。
“这个马金良,我不会放过他!”
“师祖,马金良是谁,要不要我找几个兄弟去教训教训他?”
李民浩一看机会来了,立马表忠心:“敢惹师祖你生气,我非废了他不可。”
“不用!”
凡事都有因果。
谢云锦知道李民浩这帮人全都是狠人,下手没个轻重,她怕万一他们把马金良给打死了。
她倒不是担心这个人渣,而是不想连累李民浩坐牢,如此一来,又是受她连累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己能搞定,你去办你自己的事儿就成,人留下,就他了,你可以走了,没事儿别来找我。”